“送给你的。”容四急急地加了一句。
夏语初自然知道这是送给她的,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楞住了,只怔怔地望着那只手镯。
她对这个世界的习俗也有些了解,非血缘亲属关系或者非长辈的男子送给女子首饰,那通常就只意味着一件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就如年轻女子将自己亲手做的针线活计,如手帕、荷包、衣衫等送给非亲属非长辈的男子,就意味着“心悦君兮”一样。
所以她愣住了,虽然知道容四对自己有好感,可是,在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压在心里的淡淡好感和明目张胆的爱意,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是一条意义非凡的界线。
她向来不觉得自己有多特别有多特殊,也从来没有强大到以为自己会令这世界的男人深爱她的自信。
所以,夏语初深怕自己会错了意,深怕自己在自作多情,穿越过来后,她就在自己身上包裹了一层无形的外壳,从来都让自己克制而理智,从来都不愿意轻易让别人抓住自己的差错。
因此,她只是怔怔地看着容四,没有神手。
而她的态度,让容四觉得那满心涨得满满的飞扬和激动如潮水一般褪去,他慌乱起来,僵硬地伸着手,呐呐地低声解释:“是银饰,不值几个钱……”带着微薄而不确定的期许,甚至看起来有些可怜的软弱和伤心。
在杭城买了手镯后,他就一直将手镯藏在自己的怀里,不敢露于人前,在见到夏语初后,他一直处于犹豫、迟疑里,甚至于他已经决定了不将手镯拿出来,一直放在怀里,回到住处后悄悄地藏起来。
刚才的举动,是在夏语初态度的鼓励和自己的激动下,鼓足了勇气的表白和试探,可现在,那激扬起来的勇气在迅速地消退,他越说越觉得底气不足。
夏语初依然没有动。
容四觉得心理酸酸涩涩的,怅然而黯淡,他慢慢地将僵在空中的手往回收,嘴角露出苦涩的笑意,看吧,他几乎从来没有冲动过,而此时冲动一次的后果,其实很惨烈。
即使惨烈的只是他的内心。
他就要将手镯隐入他的袖兜里,夏语初却将手伸了过来,从他手中接过手镯,俏皮地笑着道:“送出去的东西,哪里有收回去的道理?容四爷您不会这么小气吧?”
容四怔了怔,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夏语初将手镯套进手腕中,抬起手晃动着向他笑道:“好看吗?”
古朴而华丽的缠枝牡丹手镯圈在凝脂般的手腕上,映着雪光,是触目惊心的美。
“好看!”容四低低的回答,脸上却浮起了傻傻的笑容,刚沉入谷底的心,突然又似被春风托起的风筝,荡悠悠地平飘上了天空,一时间如春风和煦,蔷薇花浓。
容四不知道,在刚才他心绪大起大落时,夏语初同样经过了内心的翻江倒海。
一瞬间,很多事情如潮水一般涌入她的脑海,她想起了秦墨声,想起了那个遥不可及的时空,想起了容四一直以来对她的关切和恩情……那些复杂的心绪,让她在混乱中已作出了一个判断,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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