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语初一惊,抬起头来:“啊?”她双颊红红的,目光迷离,带着些许迷茫的呆怔,波光流转。
慕容归不由得怔了怔,心里突然就软了一下,指了指身边不远处一张榻:“坐罢。”
夏语初谢了恩,便坐了下来。
慕容归却没有什么话,只是慢慢地夹了片烤肉细嚼着。
室内温暖而安静,夏语初等了一会儿,暖气让人渐渐迷糊起来,喝下去的那些酒似乎也在胃里暖了起来,散发到四肢百骸,不知不觉地,倦意上涌,她慢慢地睡了过去。
待她醒过来时,她猛然想起,之前她送了烤肉给慕容归,可是,竟然想不起来她有离开过,难道……
她猛地抬起头,顿时愣住了,此时天色已渐晚,而她,竟然还在慕容归的书房里!
竟然在慕容归的书房里睡着了!
她惊了一下,抬起头来,却因动作太大,身上搭着的锦鼠披风滑了下来,在厚厚的地毡上发出“噗”的一声轻响,她认出那是慕容归用过的披风。
她忙弯腰从地上捡起了披风,打量着四周,在暮光下,高高的檀木书架和酸枝梨木的书桌呈现出一种沉凝而端穆的沉静,书房里除了她以外别无他人,她松了一口气,虽然有些失态,却不算太尴尬,室内依然温暖而安静,还有一点未散尽的烤肉香味,小醉睡醒以后,她长长地伸个懒腰,四肢百骸都有一种软软的舒适的愉悦感。
但外间是有人在的,她发出的轻微声响,就惊动了外间的人,容二走了进来,笑道:“姑娘,晓风庐里正在设烤肉宴,姑娘是如今去呢,还是回院子更了衣再去?”语气和神情都很平常,半句不提她失态睡着的事,如再正常不过的寒暄一般,顿时将夏语初失态的尴尬消除了许多。
夏语初便笑道:“我还是先去更衣,再去罢。”
容二点了点头,夏语初便告退回到了院子里,何娘子迎了上来,笑道:“姑娘这是去了哪里?可不是今日也得作训罢?”
夏语初笑了笑,带着淡淡的羞意,语气却平常地道:“方才失礼了,竟然在景王殿下的书房里睡着了,可真是丢脸。”
何娘子骇笑:“这可真是……”
夏语初仿佛毫不在意地看着她的神色,依然笑道:“容二爷也在书房,他知道此事,你不用告诉他了。”
“砰”的一声,何娘子手里提着的手炉掉到了地上,竹报平安的厚瓷手炉摔破了,里面的炭火散落在地上,鲜红的炭火在地上忽明忽暗地闪烁,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夏语初,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夏语初静静地看着她,形容平静,双眸中却幽光流转,有着不同寻常温和的淡漠和透彻。
何娘子慌慌张张地低下头:“啊,手……手滑了……姑、姑娘你没事罢……”她的声音越说越小,透着一股不知所措,明显不敢再看夏语初。
夏语初暗叹,果然只是寻常妇人,在被突如其来地揭穿时,一下就露陷了,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指使她监视自己的人,绝不是慕容归,要不然这妇人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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