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是大年初一。夏语初很快就被噼噼啪啪的爆竹声吵响了,昨夜好象听到放炮了,梦里好象全是与亲人过年的情景,她迷糊中忘记了身处何处,心里有几分新年的雀跃,睁开眼睛却看到头顶的帐子,苦笑一下又回到现实中。
无论哪里的大年初一应该都要早起吧,现实是容不得她一昧伤感沉沦的,夏语初摇摇头起身下床,想着今个是大年初一,她要是如常打扮,反而显得突兀,就挑了一件淡红色的衫子穿上,比平时略多了几分新气和喜气。
此时,外面不时有人语响动,要过年了,主子会有厚赏,所以行宫里的奴才们都有些兴奋吧。
何娘子似在门外等着一般,听到声响端着热水进来,她也换上了行宫里新发的过年新衣,头上也戴了几朵小小的绢花和平时不怎么插戴的首饰,看起来添了几分盈盈喜气,因为是大年初一,她进门先道一声喜,然后服侍她洗漱。
夏语初抿嘴一笑道声同喜,刹那的芳华和光芒让何娘子觉得很是耀眼,心里涌上一种奇怪的感觉。夏语初却已拥着手炉坐在窗前等她梳头,她平静下来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随意答着何娘子问她梳什么头戴什么首饰的话,望着窗外花树上凝玉一般被包裹着冰霜的常青树叶,心里无比感慨,这是她第一次没有在自己的亲人身边过大年罢?
可不知道,在现代,此时又是什么时候?她记得她穿越前,是夏初,而到了这个时空,却是初冬。
她发现自己想起现代时,虽然也是心中酸涩,但已平静了很多,许是对容四的那一场倾诉和竭斯底里的哭泣,将心中那些浓郁的思念,那些沉重的哀伤,那些无法排遣的失落和孤独,都随着哭声和倾诉的声音渐渐消散。
那过去的种种,没有丝毫遗忘,却好象蒙上了一层纱,就像隔着电视屏幕看见的那些悲欢离合一般,多了一次距离感,似乎已成了别人的喜怒哀乐。
她不由得有些惊慌和空茫感,难道,在这里继续过下去,她就会将过去忘记吗?会离过去越来越远吗?
原来时间是那么的可怕,而更可怕的是时空,但日夜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时空,当过去的时空远到再也触及不到时,现在身处的时空,就会慢慢地同化你,先同化你的行为,进而同化你的思绪,渐渐地将过去的一切从你的身上、思绪上剥离开来。
夏语初不由抱紧了手里的手炉,她不愿意,不愿意远离现代的生活,即使那些生活远到她无论怎么伸手都无法触及,即使那些回忆让她心痛得鲜血淋漓,她也不愿意,那些亲人、爱人、亲友呵,是她曾经的最宝贵的财富。
她闭上了眼睛,强行忍下眼睛里的泪意。一切都再无法选择无法改变,她能做到的就是过好现在的生活,让自己融入这个社会,有一份相对安稳并安全的生活,有几个真正信任的朋友或者亲人,然后过好这一世,就算不能给亲人报个平安,起码也对得起前世亲人的期盼。
“姑娘,恭贺新禧,大吉大利,今个过年了,奴才给姑娘梳了个略繁复一些的发髻,多插了一只发钗,姑娘看着可好?”何娘子在夏语初思绪起伏心不在焉的时候,已经将她的发梳好了,对她盈盈拜道。
“同喜同喜。嗯,不错,就这样吧。”夏语初还是很相信她的眼力和做事的分寸,略看一眼镜子点点头,用平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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