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间亮起了灯,楚夏的房间却是一团漆黑,兰花儿惶惶然地站在屋檐下,似乎想往楚夏的院子去,听得声响猛然回头,见是兰良升,却如得了主心骨一般,唤了声:“哥哥。”
兰良升点了点头,就拉着兰花儿推开了楚夏的房门,情急之下,他顾不上忌讳了。
他点上了灯,看到楚夏坐在床边,却还没来得及下床,一见他进来,她就问到:“是不是刘公子的人?”
若不是刘丰的人,而且是兰良升见过的人,他不可能翻墙来寻她。
兰良升不知为何,竟然对她一下就猜出来一点都不觉得惊奇,他点了头:“是。怎么办?”他目光炤炤地望着她,即使她病得脸色苍白,看起来弱小无力,他还是不自觉地就将她当成了拿主意的人。
“扶我下床,”夏语初一边说一边掀开被子:“那个柜子里有碎银子,拿上一些,不要省着,等会给搜查的人。我到床底下去,兰花儿你到我床上来,你现在是我,你生病了,我现在是你,我到姑母家做客去了。兰哥哥把这里的灯灭了,再到兰花儿的屋子收拾下,把灯灭了就快回自己家里去。”
夏语初一口气说完,喘息了几下,拿了桌角上的一盒胭脂,用手指沾了在兰花儿眼下抹了几下,顿时就显出几分憔悴来,然后,她弯腰爬到了床底下去。
兰良升在她一吩咐完后,就立即行动了,从了箱子里拿了碎银子,看着兰花儿慌慌张张地爬进被窝,然后灭了灯掩上门,跑到兰花儿的屋子里将被子折了一下,灭了灯关上门,就又爬墙回了自家院子。
事情说起来多,却都是简单的事,做起来并不难,他很快就做好了。
兰大娘栓了院门,正一脸惶恐地眼巴巴望着墙边,看他回来了,脸色也没有好多少,他回过头来,这边却是也已披衣而起的父亲冷凝的脸色。
一阵冷风吹来,兰良升打了个哆嗦,竟然这才发现自己只穿着中衣,手脚都快冻僵了,他刚跑会自己房间里摸了棉衣穿上,院门就传来敲门声,他怕撞上严介智,虽说只见过一面,而且那时严介智未必注意到了他,慎重起见,他还是没有立即就出去,而是半掩了房门张望。
兰大叔看了兰良升一眼,才开了院门。
“栓什么门?”衙役大着嗓子训斥:“莫非心里有鬼?”
“官爷息怒,”兰良升见严介智没有跟来,松了口气,立即迎了上去,比在米行遇上大主顾的笑容更谄媚两分:“您刚才走开了,我娘以为不用查了,您看,我们都是良善百姓。”他说着,摸了两块碎银子塞了过去。
衙役悄悄掂了下分量,脸色好了两分,道:“你们家有哪些人?有没有年轻姑娘家?”
兰良升忙答了,赶在父母说话前,又紧加了一句:“我妹妹到城西姑母家做客去了。”
兰大叔夫妇看了他一眼,抿紧了嘴,什么也没说。
衙役“哦?”了一声,又问城西姑母的姓名住址,兰良升就将姑母的地址说了。
衙役并没有起多少疑心,和另两个人一起进屋里去巡视了一番,也没怎么乱动东西,就走了出来,去敲夏语初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