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人来开门,衙役便有些发怒起来要砸门,兰良升忙跑了过去,往衙役手里又塞了两块碎银,道:“这里住的是一个姑娘,不过她生病了,还是我请的大夫,官爷再等等罢。”
衙役接过银子,却怀疑地看了他几眼,兰良升却只觉得手心都出汗了,并察觉,只是陪着笑哈着腰。
衙役盯着他,慢慢地道:“你倒热心。”
兰良升方才恍然,低声赔笑道:“小民尚单身。”冬天的夜里,一片严寒,他却觉得背上腾起了一层薄汗,连额头都开始冒汗了。
只这一句,衙役就露出了了然的暧昧笑容,问他道:“这家有些什么人?只一个年轻姑娘?”
“她哥哥在外地做活,她家与我家沾点亲故,便托了我家照顾她。”兰良升应道,便听见院门无声地打开了,探出一张满是惶恐的,怯生生的脸。
领头的衙役一挥手,背后的衙役就拿了图纸过来,对照眼前的姑娘,只见那是一个十四、五岁面目普通,只能算是清秀的年轻女子,脸上带着病容,肌肤昏黄,眼下有几分青黑,披着棉衣悉悉索索地站在院门内,连话都不敢说。
还是兰良升代为说话的:“官爷,这位就是……”
衙役对比了一下图纸,就将图纸掩上了,他越过那怯怯的小姑娘,走进院子里,只见只有一间房门大开,点了灯。昏暗的灯光,只照亮一小片地方,只见床上是散乱的被子,地上掉了一只小箩筐,针头线脑洒了一地,显示了主人起床的匆忙和惶恐,别无他人,其他地方就影影绰绰地看不太清楚。
走近房间,屋子里那股暖暖的药香味就扑了过来,兰良升又跟了进来,给他又塞了块银子陪笑:“官爷,毕竟是单身的姑娘。”
衙役默默将银子收了,就带着人去另外的屋子匆匆搜了一下,听得向周围的人查问回报,这里确实只住了一个姑娘,平时托兰家照顾着,与查看的情况并无出入,就走了。
兰良升松了口气,用眼神安抚了妹妹,替她关上门,呼出一口气,方才发觉,自己背上冷沁沁的,短短不到一刻钟,他出了一身的汗。
回到家,父母就拉着他盘问了一番,只是,他也不知道事情的缘由,便让兰大娘狠狠地数落了一顿,兰大娘还要冒着黑跑到隔壁院子去将兰花儿叫回来,兰良升急了,拉着母亲道:“娘!今晚家家都吵醒了,您现在去叫妹妹回来,不是正好授人把柄吗?”兰大娘这才作罢。
只是,兰良升看着父母不赞成而略带了责备的目光,叹了口气。
一夜不安地到了第二天,兰花儿直到第二天接近中午才悄悄从夏家出来,对别人就说从姑母家回来了。
夏语初的病情依然没有大好,还是浑身无力。值得庆幸的时,之后严介智和那些衙役都没有再回来。
兰大娘第二天就打听到了事情的缘由,据说是有个姑娘竟敢行刺钦差大人的随从,那也是个大官,又说凝翠湖畔都张了悬赏了,若是有人知道那姑娘的藏身之处,赏银五百两。
五百两?!
兰大娘怔了怔,就匆匆赶到了张榜之处。顿时又愣住了,虽画纸画得不算太逼真,楚夏平日里深居简出,若是不熟悉的人不对照图画,确实可能认不出图画上的人是谁,但是,在她这个熟悉楚夏又知道昨晚事情缘由的人看来,画上之人,赫然就是楚夏!
兰大娘的心砰砰地剧跳起来,那五百两的大字一遍一遍回响在她脑中。但一份理智和良善紧紧地压抑着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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