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站,到汴京外去当节度使,杨邠得知消息之后,立刻就老泪纵横的哭着去找皇太后和皇帝,皇太后李氏不是个糊涂人,李涛是谁,她根本不认识,用人还不是要用熟人啊!这杨邠、郭威跟了刘知远二三十年了,平时一个站岗、一个记账,这么多年下來,怎么也是有感情的,在皇太后的干预下,刘承佑大发雷霆,让李涛卷铺盖滚蛋了,任用杨邠做了宰相,掌管中书省,杨邠一到中书省,苏逢吉就彻底靠边站了,杨邠对苏逢吉的胡作非为早就不满,他立刻更改了苏逢吉的政策,同时做事还时时以苏逢吉來自省,做事总是前思后想,不像苏逢吉那样爱咋咋地,国家大事想怎么搞就怎么搞,这样一來,各部门补充官员、官员的晋升速度可就彻底的慢了下來,阻挡别人的晋升之路,这可是最招人嫉恨的,杨邠无形中成了百官之敌。
苏逢吉靠边站以后,手里沒有了实权,收入立刻就锐减了,他心里不舒服,见李业等人对杨邠不满,他也就有意的在其中挑拨,希望杨邠倒台,自己能再次执掌朝政。
至于王章、史弘肇、苏禹珪也不是什么好鸟,王章为国家敛财是有一手,可是他给自己敛财比为国家敛财更是用心用力,贪污腐败不下于苏逢吉,苏禹珪看起來是老好人一个,事实上奸猾无比,大主意他都推给了苏逢吉,可捞钱也不比苏逢吉少;至于史弘肇对军队看管极严,他和郭威不一样,对于军队,他刚正不阿,军人犯错,他绝不姑息,曾经有一个指挥使,因为一件小事不遵指令,被他当场打死,他统领的军队所到之处秋毫无犯,这是史弘肇的优点。
但是史弘肇性子粗鲁,而且很不喜欢文人,他曾经说道:“这读书人太可恨了,自己称呼自己叫什么先生一类的,称呼我们这些当兵的,叫什么‘卒’,这不是小看我们嘛!”所以,这家伙从來不用文人,他向來喜欢用军令管理民政,三镇叛乱的时候,汴京城流言四起,史弘肇都督禁军,有判决杀人之权,他从來不问罪行的轻重,不论有沒有理由,只要听说有人犯罪,便动用死刑,当时汴京城的治安太好了,不仅作奸犯科的人逃之夭夭,就连地上掉了东西,也沒有人敢拾取,因为史弘肇权利大,就算有了错判,百姓也无处求告,也不敢上诉,于是,史弘肇新接管的那些城管部队(比起军队來说,太沒素质了),就趁机徇私舞弊、威胁他人,盘剥勒索,史料记载,有一天,太白星白天出现在空中,有百姓抬头观看,就被城管给捉去,污蔑他是‘望观天象,图谋不轨’,史弘肇就判了腰斩,像这样的事情,汴京有了流言之后,基本上天天都有发生。
自从李守贞自焚以后,不止刘承佑大大的送了一口气,就连太后一族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些太后的亲戚们,纷纷上门來找刘承佑希望混个一官半职(老刘家自己成年人丁不多,也就两三个,基本上各个都在大镇当着节度使),皇太后虽然贤明,可是事关自己本族,并不是一个贤明就可以摆平的,可对于这些人的任命上,杨邠、史弘肇、王章三人和皇帝站到了对面,三人对这种情况很不满意,而脾气火爆的史弘肇更是当上了急先锋,曾有一个皇太后故人的儿子,想在军中混个小官当当,史弘肇大骂道:“军士是国家的基础,你这样手无缚鸡之力、胆小怕事的人,到了军队里面,只能是坏了事!”于是,史弘肇拔刀就把这人给杀了。
刘承佑在郭威回京之前,心情高兴之际,第一次观赏了一次音乐会,还赏赐给教坊使一些金银,也赏给乐官们一些锦袍,由于史弘肇是他们的上司,他们就跑到史弘肇府上去致谢,结果,史弘肇又是勃然大怒:“士兵们守卫边疆,忍受严寒酷暑,都沒有得到普遍的赏赐,你们算什么东西,你们又有什么功劳,竟然敢接受这样的赏赐!”于是,史弘肇把他们的锦袍全部夺了过來,归还官府,这事儿经过李业的嘴传到刘承佑的耳朵里,不免就有点走味了。
其实杨邠等人虽然有各种各样的毛病,可是对汉朝的忠诚,那是毫无疑问的,而且他们也沒有反叛的能力,杨邠、苏逢吉、王章、苏禹珪这四个人不懂军事,他们都是文臣,对军队涉足很少,而史弘肇虽然是一员虎将,可惜,他这个人太苛刻了,有威严却沒有恩德,再说,他从心里反感读书人,离开了文臣的支持,一个武将想反叛可就困难的多了,而郭威却是一个异数,可是他这个人太会做人了,不仅百官对他的感观不错,连刘承佑都觉得郭威很贤德,郭威最大的毛病就在于,他和杨邠、王章、史弘肇的关系太硬了,怎么都摆脱不了这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局面。
对于史弘肇等人在大殿上和苏逢吉的争论,郭威看在眼里,也急在心里,从大殿上下來之后,郭威就想请杨邠、王章和史弘肇到自己府邸去坐坐,想劝劝自己的这三个同党,这话还沒有说出口呢?一旁的老臣大司徒窦贞固却说道:“今日难得郭大帅回京,老夫有意请郭大帅,还有杨大人、史大帅、王大人、两位苏大人明日一起去舍下小酌,不知诸位意下如何啊!”
窦贞固和冯道差不多,属于化石级人物,老前辈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于是,郭威等人便答应了下來。
到了第二天,郭威等人便來到了窦贞固的府上,窦贞固都人老成精了,他不早不晚的摆这么一个宴会,想必是给两派人马创造一个机会,给他们一个台阶下。虽然杨邠当政,可是苏逢吉毕竟是副相,而苏禹珪又刚刚接替了窦贞固当上了刑部尚书,相互之间,总是要需要配合一二的,郭威、苏逢吉、王章、杨邠都是聪明人,这事儿一点就透,來到了窦贞固的府上之后,相互敬酒,欢笑一堂,看起來还挺和睦的,都是朝廷重臣,闲话也不太多,人事任命这样的敏感话題,他们也有意不说,这么一來话題就不多了,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楚国吞并李唐的这件大事上面來了,苏逢吉就说了两句,这李唐亡的这么快,朝廷偏偏又站在了李唐这一边,恐怕以后朝廷和楚国的关系,就可能有点问題了,他话说得很委婉,可是话里话外总有指责杨邠处事不当的意思,杨邠当然不肯认为自己做错了,而且为了弥补朝廷和楚国的关系,这次朝廷大赏天下,对楚国的赏赐也很多,甚至承认了那个不伦不类的“八千岁”,于是,这两派人就争论了起來,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说着说着就又有点义气之争了,可杨邠等人总算是保持了自己宰相的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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