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具有很强攻击意识与片面思维能力的神经病。
睡,睡不好;吃更吃不好,当我见到了肉,有段时日总会不自觉联想到早不知敌人甚或战友,迸溅了我一身的温热血肉与七零八碎;当我见到了豆腐,有段时日就会总不自觉联想起炸开脑颅汩汩流出的白花花脑浆,更别提,痛不欲生的兄弟们跟本沒胃口。
肉在眼里像血肉,豆腐在眼里像脑浆,自知必须过得了这关,不信邪的我就偏要拉着吃顿饭,就tm要像死过一回的兄弟们硬上,不准剩下,什么时候吃完,什么时候走。
每回都是在其他兄弟差异的目光中,我与钟司务员,怒不可遏的蛮横大叫道:“吃,吃不下去,咽也得给我咽下去!”
“不吃是不是,,老子吃给你看!”
管tm是菜是饭,作势疯了似的,狼吞虎咽刨上几大口,就连热腾腾的白米饭,也像沙石一般,在我喉咙里挠人,不觉之间,滚烫的两行热泪,便与兄弟们一般,朦胧了双眼……
吃顿饭也能难过死人,,老子不信,就是咽不下,老子也偏要让自己和兄弟们咽下去,不光要咽下去,不麻利还得多吃,一把眼泪,一刨饭菜,哭得越凶,刨得越狠……我们不能永远沉湎在眼泪之中,纵然活着是这样的艰难,但我们必须咬牙坚强活下去,不光要活,为了已经沒了的兄弟们我们还要比以前更加好好活。
慢慢的,吃饭不是领着兄弟们受难,倒像是在打仗……看着热腾腾饭菜,我们就像看见了一群悍不畏死的敌人,圆瞪血红的双眼迸着杀气,以至于后來,拎马勺的炊事员老王跟小谢,看着我们这些拎饭盒的,胳膊都不自觉在发抖,穷凶极恶刨着碗里的,凶神恶煞盯着锅里的,‘胆小’的其他同志们根本不敢和我们这群疯子靠得太近。
忆起着令人酸涩的往事,总是令人有些苦笑不得,吃饭都能吃出,雷倒一切同志们的‘杀气’來,六连不光成了大红1师的唯一,也成了全老山战区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