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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山兰(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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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直深度陷入昏迷,反复高烧不退,持续将近4天,与死神在生死线上來回拉锯后,狠心的连长还是从此一言不发的永远丢下了我们。

    9.24,特级战斗英雄,红1团6连连长高建瓴重伤不治,根据生前遗嘱,泪早已哭干了的兄弟们,将连长留在了,留在了老山,留在了麻栗坡烈士陵园,那里有他深爱的嫂子;那里有曾经匍在同一堑壕中的战友,我想从此他不再会孤独、寂寞的。

    真正脱离生死剧烈轮回的战场,脱离了天崩地裂的炮火与呛人的硝烟;换防、凯旋前的那段日子,对兄弟们來说是读秒如年的,恕不说满心的孤独悲怆,单是其他单位战友们,看向我们崇敬,却又心存芥蒂的异样目光,就让不知哪里做错了,显出了鹤立鸡群的我们,有着一死了之的冲动。

    在那段短短本该享受着胜利喜悦的宁静、舒缓时光中,我、兄弟们,包括并肩子,活了下來的老甘、许光赫、陶自强等,都经受了无比心理煎熬与严重的战争后遗症,我们能在满是死人味道,乃至子弹、炮弹不时横飞的战场,撬着‘梅林’罐头,饿死來投胎似的嘻嘻哈哈,大快朵颐;我们能在炮声隆隆,杀声震天中,哈欠连天,乃至鼾声四起;却不想,下了战场的我们,连人最本能的吃睡都成了难以逾越的一道坎。

    即便已经到了有着众多战友们包围的大后方,不抱着枪,怀中揣着手雷,‘精力旺盛’的我们打死也会瞪大了红彤彤的眼睛;每当夜深人静,许细微异响便会将沒有完全进入熟睡状态的我们惊醒。

    更可怕的是一股极度危险的冲动本能,每当发现不明人影在自己眼前晃,或背后发起声音,想都不会多想的我们,顿时便会拔出自己的武器,直欲对其迅雷不及掩耳,发起攻击,这样的事,不止发生过一桩,当我们头脑不清醒,或者带着酒性更危险,即便发生了如此症状的我们,主动下掉自己枪膛中所有子弹,上交了自己几乎所有佩刀之类能伤人的用具,也不行,那时的我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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