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2-01
天空中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洋洋洒洒,仿佛要将繁华覆尽。
“这是我降生时母亲命人做给我的玉佩,天地间仅此一枚,代表我对你的忠心,段澜裳,我绝不负你。”
他说这话时,始终深深看着她的眼睛。
她笑了,接过他手上的玉佩,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只觉得那个珏字雕工甚好,其余也没什么特殊,抬眼道:“多谢。”
他深深凝视她:“日后若是需要我,就拿这个。”
她不解,迎上他温柔的双眸,道:“为何是日后?即便日后我需要见你,却上何处去寻你?”
他轻吸口气,道:“我有些要紧事,不能立刻来接你。我已经在山下看中一所房屋,你暂且住下,一个月内我必然能够回归,到时候再叙。”
她抿出一丝笑:“我等你。”
这一等却仿佛过了一个轮回。
冷香萦绕,他用力拥紧她,神色在飞雪中复杂难辨,抚弄她青丝的手指隐隐透着苍白。
……
隐竹轩里缭绕的青烟渐渐消散,琉璃盏中半满的苦茶已经凉透,我无心再饮,无聊的玩弄着茶盏,撑着额头听段澜裳继续讲道:“我那个时候,年少懵懂,不谙世事,觉得上苍既已夺走了我的父亲,夺走了我的家,就终该还我一个宁静的未来,我从未奢求什么,它却连我这一点小小的奢求都不给满足。”
她的眼睛在烛光下放射着幽幽的光亮,继续道:“可我如今才晓得,人世苦短。生死有命,缘殊在天。”
我因见不得她这般悲伤,安慰道:“从前命运纵然苦些,然上天中有好生之德,你还可以有新的一个开始。”
另一边苏墨将人皮上下翻了一翻,接口道:“哪有那么容易,叫她抛却前尘往事就等于再活一次。”
我被他噎了一句,心里甚是不痛快,道:“一个凡人,你还教她如何?又不能像你一样整天做些离经叛道的事。”
说完我才发觉方才有关采碧那几句口角留下的不快,过了这许久莫名其妙我竟还在生气,我究竟什么时候开始这样斤斤计较了?
离经叛道?明知这四个字是他的痛处,我却仍是要戳中它,竟是真的和他斗气么?
苏墨停下手里的活,扬起眉毛轻飘飘扫我一眼,口中淡淡道:“有些事情,当它发生的时候,你已无力改变。”
我心头一颤,他神情却有些模糊,一双墨眸幽深幽深的。
我待要再说什么,却见苏墨将眉毛扬了扬,淡淡道:“之后发生了什么变故?”
段澜裳默然片刻,继续道:“那日之后,我独自一人回到暨城时,一切却已经晚了。”
“那天在山冈上,远远的看见暨城方向浓烟滚滚,心已凉了一半。等我赶到那里时,母亲已经去了。”她悲伤地紧闭上眼,我一时不知如何安慰,苏墨轻轻道:“控制一下情绪,安魂香燃着的时候不宜有剧烈的情绪波动,否则容易走火入魔。”
“整座暨城都被杀了个干净,火光冲天,哭声弥漫了整个城市,我不知该往何处去,连母亲的尸体甚至都来不及掩埋,就被一群逃命的人挤到了城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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