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1-01
一揽芳华。
清茶一盏,丝丝涩香飘渺,瑶琴一架,弹尽难言情殇。
他静坐在角落里,将一盏茶水缓缓送入口中,初时只觉一阵恬淡的苦涩,再仔细一品,醇厚浓郁的茶香溢满舌尖,不着痕迹的抹去饮者心底轻微的烦闷,仿佛有和风送爽,丝丝缕缕缠绕包围。
他微微怔了怔,不由垂下眼帘,掩住了眼底漫开的一丝浅笑。
茶香环绕,他又浅浅酌了一口方放下瓷杯,悠悠然抬眸,寂静的角落里被染做胭脂红的纱帐后忽翩然舞出一副月白色的流云水袖,好似清水出芙蓉,紧接着莲步轻移,凌波微步,罗袜生尘,仿佛有皓月当空,而这女子身形恰如凌波踏月,状如仙子,形在九天,窈窕之间藏清华万端,举袖之际隐去万语千言。
他微眯了眼,注目瞧去,但见隐隐烟雾缭绕,那女子作舞其中,竟叫人看不清样貌,只那一头青丝如鸦羽似流云,剪不断理还乱的千丈红尘。
他唇畔携了一丝笑意,并不言语浑不在意地添了杯茶。
戛地,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陡然落下一阵瑶琴轻响,声如击节碎玉,那乐曲起初平缓随和,继而转为高昂,其中仿佛有千军万马,忽又复为低沉,婉转犹如清溪吟唱。
伶仃轻响,紫衣男子斟茶的手顿了顿。
那女子水袖轻展,檀口微张,曼声唱道:“一笑此生茫茫,转金樽,郁郁空楼。把酒凭栏道寻常,当是今人模样。红衰翠减今夕风雨过,残月衰荷。君不知妾此心昭日月,庭前流水,东风桃花,含笑饮离觞……”
不知哪里飘落而下的花瓣,暖了寒冬。
她的歌声平淡婉转,隐含着凄然,那唱词却叫人撕心裂肺,将一段凄惶往事付之一笑,仿佛庭前流水,逝者如斯,竟似要勾起闻者少年心事。
而这样一个女子,堕落在角落里的灵魂,又会有多少段辛酸事?
闻者泪下,见者心惊。
紫衣男子微微扬眉,一双眼只深深望着那女子,仿佛要探寻她最深处的声音。
沉默的厅堂,周身纷纷舞落的缀红,点点似离人泪,玲珑婉转的唱腔,恍如天籁的琴声,他沉醉的曼声轻叹,仿佛在感慨时光的流逝。
小王爷忽然赞道:“好身法,好扮相,实乃难得一见的佳人。”
紫衣男子唇角弯起一丝笑意,默不作声。
一曲终了,那舞者缓缓转过头,一双明眸静静迎视前方。
薄雾散去,他脸上绽开一抹倜傥笑意,道:“我猜到是你,果真是你。”
段澜裳温婉的一笑,秀眉轻挑,神情在落英中隐约模糊,声音却依旧清晰,“临时准备的仓促,公子见笑了。”
珏公子微笑起身,缓缓近前,修长指尖滑过她肩头,她一愣,偏头看时却见他指尖多了一片玫瑰花瓣,想是刚才落上的,却不曾注意。
珏公子淡淡道:“这是冷玫瑰,能在寒冬盛放,据说是异国的奇花,不想却在这里见到。”
他抚了抚茶盏,垂眸浅笑,“揽香院确实花了不少心思,这般景致的确不是时时能见。”
段岚裳心想,老鸨若是听见这话,那心情定是极好的。
一旁的小王爷看热闹许久,此刻忍不住拊掌笑道:“适才见这位姑娘藏身屏风,还当姑娘是此间杂役,不想却是这么一位妙丽无双的佳人,怪在下眼拙了。”
段澜裳眼底波澜不兴,白衣如雪,静静立在那里,道:“承小王爷谬赞,都是妈妈和诸位姐妹准备的好,阿兰不敢当。”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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