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5-20
你能想象吗?如果有那么一天,在富丽堂皇的厅堂,绚烂明亮的灯光下,我典雅依旧,像云,像月,像夜空般宁静美好,你英俊不改,像风,像叶,像星辰般闪耀夺目。微笑,举杯,饮尽繁华,牵手,相依,却擦肩而过,你的味道,我的愁绪,就这样,轻轻掠过,催人遗忘。
也许真的会有这一天,我们同在悬崖边,缄默无言,只剩不舍的对望,和崖下的云雾渺茫,此时此刻,如何取舍,如何选择。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孙凤仪的心里不舒服地咯噔一下子。她看到不远处,吴庭轩被另一个女人亲昵地挽着臂膀,在与来往的宾客把酒言欢,言笑晏晏。他还是那么英俊,却又带着令人生畏的冷漠,如此的锐利寒气,让他身边的江智悦,也隐约感觉得到。
千年峰雪亦有融化之时,只有在孙凤仪的眼眸柔波中,却消失了曾经的无限期望,和心灵的触动。
为何,她与吴庭轩之间的情缘,总是这样亦真亦假,时远时近,稀稀疏疏,密密麻麻,浓情蜜意中,躲不掉的苦涩忧愁。谈之有情,当年的墨礼,至少带给她的全是温暖和阳光,那是她一生中,最无忧最美好的时光,这也是为何,忘却,成伤。
世间有种情,叫做有缘,无份。年少洒脱,如何懂得。
有人懂得,比如雅兰,比如俊斐,比如,他们无法拾起的错过,和相遇的旧时光,片片剪影,零落满心。
凤仪眨了眨眼睛,不知是想要看清眼前的事实,还是想要永远将吴庭轩隔绝在心头之外。
“智悦。”
“宏梁。”
不是冤家不聚首,不是狭路不相逢,江智悦与袁宏梁似笑非笑有意无意地对望与寒暄,生生掩饰了他们身旁,吴庭轩与孙凤仪无法释然的尴尬与沉默。
难道,我们只能装作从未相识吗?
凤仪挽着袁栋的胳膊,止不住地微微发抖,目光,散漫地游移在地板上。
吴庭轩僵硬如磐石,一动不动,更如完美的雕塑一般,只是连那股拒人千里的冷峻,此刻,生生冻住了自己。
难道,我们连相认的资格都没有吗?
想来好笑,不知为何,这二人双双三缄其口,甚至于连眼神和动作,都生分地如出一辙。
究竟为何?
我们并不是仇家,不是通缉犯,不是江智悦或者袁栋中任何一人的忌讳,而我们,却只能装作陌生人,却默契地分毫不差。
江智悦对自己有几分情义吴庭轩自己感觉得到,而女人对待情敌的敌意,可想而知,更何况江智悦这样有手段有计谋,占有欲强烈的大小姐,从她对待谷夫人的态度,吴庭轩更加心有顾忌,不敢与凤仪“相认”。
孙凤仪呢?当她捕捉到吴庭轩第一个惊讶过后的冷静,带有稍稍的不满之后,她失望,满心的失望,再提不起精神来与他“小别重逢”。
这是我们相爱之后,再无相恋。
不被家庭祝福的婚姻注定要悲剧,不被命运眷顾的相遇注定要分离,而我们,一个都没有逃过。
“我来介绍下,这位是,”
“孙小姐,”江智悦不等袁栋说完就很没礼貌地打断他,却向孙凤仪伸出手来,“你好。”友好的语气,嫌恶的眼神,袁栋和吴庭轩,都看地真切。
比之袁栋的不屑,吴庭轩更多的是惊讶,他们竟然,认识?疑惑,和冷汗,双双惊心,倒不知该紧张,还是怀疑了。
“哦,差点忘了,咱们大小姐和孙小姐,有过一面之缘呐。”袁栋很绅士地搂着孙凤仪,似想要在江智悦莫名其妙的敌意之下保护她,凤仪起初不解,只是呆呆地看了一眼江智悦,好像在回忆是不是哪儿见过她,然后又看了看袁栋,发现袁栋竟然没有在看自己,而是在盯着江智悦,温文尔雅的笑容中,透露着威胁和警告。
恍然大悟!
原来江智悦是为了报一箭之仇!不久前在《长安逃》的首映礼自己对她的“怠慢”,如今才带着股盛气凌人的嘲讽感。
冥冥之中,吴庭轩的顾忌是对的。如果说男人的心胸该如万里长空,汪洋大海,那么女子心里的那点小九九,怕只是阳光穿破云层的天空之恨,和波涛中微微荡漾的水纹,更何况是情敌见面,连狭路都谈不上,怕是死路相逢,分外眼红了。
江智悦,哼!孙凤仪的理智逐渐回流。江智悦,纵然你是沪系大帅的女儿又如何?我天子脚下横行多年的北方侯女照样不放在眼里!
很多事情,都是讲究缘分的,不过照面两次,对话寥寥不过两句的二人,竟早已看不顺眼多时,奈何多年后,更是要上演因为吴庭轩而燃起的没有硝烟的斗争,谁说,缘分又不是天注定的呢?红玫瑰,白玫瑰,都是带刺的罢,吴庭轩,你要采摘,就必须付出代价。
平时里不务正业地让孙凤仪嗤之以鼻的袁公子,却在此时,一把将自己护在身后,她知道,袁栋对江智悦的隐隐警告,是在保护自己!
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然何以此刻,还是一样心寒?猝不及防地冻住了这股细细的暖流?
吴庭轩啊。孙凤仪刚才还在发抖的胳膊已经安静下来了,她轻轻地仰起脸,深深地,坦然地,不含感情地,看了吴庭轩一眼。
难过吗?心疼吗?不,我说过了,是不含感情的。
可为什么你的眉心,蹙地那么深刻。
为什么在我需要的时候,你不会出现。
“这位是?”孙凤仪看都没有看江智悦一眼,一把手反过来搂住袁栋的胳膊,巧笑倩兮地盯着吴庭轩,甜甜地问了一句。
你!
一瞬间,吴庭轩和江智悦双双怒火中烧。
江智悦恼怒的是,本来想要给孙凤仪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居然被她闪过不算还狠狠给自己背后捅了一刀。
好狡猾的女人!
没错,这一瞬间,她只能想到狡猾这个词,再看到孙凤仪连正眼都没有看自己,只是娇俏无比地笑看吴庭轩,如果说盈盈秋水的眼神中充满了诱惑和挑逗,也不为过。
岂有此理!江智悦从来不知道有关孙凤仪和吴庭轩的种种过往,甚至于压根就不认识孙凤仪,可看到这个姑娘,她心中就隐隐觉得不对劲,对孙凤仪莫名就充满了敌意,而自己呢,深感备受威胁。才貌双全的上海顶级名媛,就这样毫无由头地主观过了头地去评判一个人,如果说这样的无理取闹放在孙凤仪身上早已惯如平常,可是江智悦?着实失了分寸。
吴庭轩的愤怒,自然不用多说,是孙凤仪与袁栋过于亲密的样子。
“江大帅的警卫团长,吴庭轩。”心有灵犀这个词,用在袁栋和孙凤仪之间,实在诡异,却也恰如其分。
“哦失礼失礼,敢问吴团长,小字是何?”袁栋刻意地追加了一句,让江智悦和吴庭轩的脸色更加难看。
她的山明水净,他的沧海桑田,终于,还是等不到秋水长天一色,落霞染罗裙,鸿雁绕屋梁,执子之手,天长地久的时候了。
就江智悦所知,吴庭轩出身微寒,并不如官宦子弟家的男子,十六岁起便有自己的小字,彰显自己金玉门庭书香世家的身份。贫苦人家的孩子,又兼父母早逝,温饱都有够愁的,哪儿还有闲情逸致纠结于文墨。
这一问,狠狠戳到吴庭轩的痛处!
而对新晋的吴团长来说,伤的并非有无小字这等不痛不痒的小事,而是再次揭开他之所以有今天的惨痛过去,此刻,准确的说,他恨的不是袁宏梁,更不是袁宏梁有意给他的难堪,而是江家,就是他现在所站在的豪宅的主人,那个马上要披星辰冠日月出场的沪系大帅,江宽!
心下,孙凤仪手心微微出汗,甚至都怯于去看一眼吴庭轩此刻的表情。
为什么,是害怕,还是不忍,或者,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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