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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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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不小心呢。”说罢还要为自己辩护一句,让同顺更委屈多多。话落,又是一阵干呕涌上心头,让凤仪脚步不稳差点跌倒。

    “怎么了?”庭轩快步走上扶住了她的胳膊,现在,他更加不敢想象孙凤仪那天夜里到底被什么击中的头部,她到底承受了多少的惊吓和疼痛。

    吴庭轩,你自诩英勇无畏,顶天立地,却连一个关心的女人都照顾不好,救急不到,又有何颜面称得上如此的天纵英才。

    “没事,没事,可能是,刚才喝咖啡,太苦了。”凤仪轻轻拍了拍胸口,气儿顺畅了不少,侧首望向吴庭轩,眼睛一眨不眨,像是要看透什么一样。

    庭轩也注意到了凤仪的眼神,心底浮起了几分激动,虽然被理智所压制下去,但是略起涟漪的表情,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可惜,凤仪直起腰来后,淡淡地推开了吴庭轩的帮扶,“没关系,走吧。”自行朝前走去。

    同顺也忘记自己头上有个大包了,只是呆呆地看着这二人微妙的交锋,深感不妙,待吴庭轩惊讶过后的起步后,他也快跟了上去。

    “这,这,你看这是怎么了啊。”一路朝着吴庭轩挤眉弄眼地暗示他赶快朝着孙凤仪跟上去,结果好心当成驴肝肺地换的一脸冰霜。

    “同顺,你过去,扶着她。”看到步履飘飘似乎眩晕不止的孙凤仪走在前面,倒是千百个不放心,立即差了同顺前去。

    凤仪居然没有拒绝,反倒很乐意同顺搀着她的胳膊走着。

    上海站熙攘依旧,左脚未愈的她不由地完全依靠在同顺的胳膊上,而有了这个帮手的开道,也不至于被推来搡去。虽说近来同吴庭轩生疏了不少,可是同顺却是越使唤越顺手了,而同顺这小子呢,碍于压力,还是要硬着头皮担待着伺候着,心里少不了还是要抱怨吴庭轩几句的。

    热闹非凡,多姿多彩,上海的面貌已不是几个简单的词汇就能够描述精确,表达尽致的,春天已至,再不用被寒冬的气氛所渲染地冰霜冷雪,暖意融融,灿然熠熠,最好不过春之时了!

    可是为何,自己却如履冰河,似乎已经越来越远离这座城池,眼前的所有,已成为一条不归之路,正从她的指尖,她的身边,她的心上,倒退而去,想要回到最初的原点,回头是岸,守护着最后一丝值得和回忆。这样离开的倔强和她是多么地相似啊,也笃定了再不回头。

    离家太久的孩子,再硬的心肠,也会有半分的柔转。

    凤仪,北平也开始想念你了。

    于是一路上,总不过是北平的边边角角,点点滴滴,缠绕心头。憩园的桃花定是相映红,满芬芳了,徳龄马场的青草又该长齐了,京都华翎里“东湖”,小鱼儿又要上钩了。

    好久没有见到梁少美那副嘴脸了,好久没有和井祎边沿着街巷闲逛边谈天说地,好久没有和向巍策马共舞了,好久,没有见到哥哥了。

    想到他们,凤仪的眼睛居然有些泛红,酸酸的鼻尖,正有着忍不住的泪珠要洒落开来。

    “孙小姐你没事吧?”扶着她的同顺观察到了她的异样。

    “没,我没事,”凤仪吸了口气,装作是要感冒所以不适的样子,掩盖过去自己欲哭,便是无泪。“倒是你,还疼吗?”凤仪关心地问了问同顺。

    走在前面的吴庭轩听到了这么一句,稍有停顿,还未侧脸,已经再度走开。

    同顺憨厚地摇了摇头,凤仪该是没注意吴庭轩的小举动,只是专注地盯着同顺,再次收回目光,定格前面那个高大的男人身上。

    此刻你就在我身边,却是前所未有的孤独和冰冷,以前的所有,难道是错觉吗?

    还是后知后觉而已。

    你们都不会懂得,口不积德的梁少美总在我低落的时候讲最刻薄的话,只是为了让我看清现实认清自己。井祎为兄更为师,那是我心灵最平静的归宿。急躁鲁莽的向巍,曾是我最完美的舞伴,而我那点班门弄斧的枪法,还是拜他所赐。

    哥哥,孙令麒,和父亲一样,那么爱我。

    承勋,几日未见,你又可好?

    若是何承勋在跟前,少不了的关怀和多余的担心,有该叫孙凤仪嫌弃和不屑了吧。

    我不否认,但是同样要承认的是,没有你的关心,连这座城市,都陌生地叫我害怕。

    而我们呢,吴庭轩,面对我,你更多的无言,我们没有过谈天说地,没有过心灵上的交换与倾听,甚至于,你连一支舞,都没有请我跳过。

    此刻的吴庭轩,是彻彻底底的失败者,连那个一直以来出力不讨好的何承勋,偶然的未出现,竟让他赢了吴团长一个回合。

    林林总总的琐碎,蒙蔽了生活,还有最真实的感情。

    “同顺,你送孙小姐回英芝吧,我自己去医院。”出了火车站,吴庭轩回过头来交代到。

    “不必,我自己回去就行,你身上还有伤,有同顺跟着,还有个照应,不会诸多不便,以免措手不及。”孙凤仪未必了解他们与江智悦所代表的太子党一派的立场和关系,就这么无心说出的一句话,引起了吴庭轩和同顺的关注,稍加警惕。

    如果她都看出来了,那么江智悦岂不是已经尽在掌握?

    看到她头上的贝雷帽没有遮住的疮疤才想起来,眼前的姑娘,身心俱损,脆弱难耐,于是走上前,帮她把帽子稍稍拉低了些,“挡住那个疤,才好看啊。”一时间,他难能可贵的温柔口气让孙凤仪有了一瞬间的失神,正所谓不知所措,是因情不知所起吧。

    “哦,”她伸出手做做样子抚了抚帽子,然后冲着吴庭轩说了句,“好看不好看的都没关系,你看你脖子上这根红绳,编地这么丑你不还带着吗,这是谁的手工啊?”

    你说什么?

    惊涛翻滚,海浪起伏,一道惊雷劈下也不过如此。吴庭轩恐惧不已地看着孙凤仪的脸,不可能,她真的是忘记了吗?不对,她前天才和自己开过玩笑,她定又是在耍弄自己。

    可是这样随意且安然的表情,绝非故意,更不用提是撒谎了。

    伤到头部,真的这样严重吗?

    可是看到吴庭轩忽然严肃到有些狰狞的表情,她以为自己口不择言冒犯了什么,立刻说:“我,我可能说错话了,对不住啊,你别往心里去。”

    僵在原地的吴庭轩让孙凤仪如坐针毡,此刻她都有些恨自己了,庭轩于眼前,她亦无话可讲。

    罢了,凤仪推开同顺,招手拦下一辆黄包车,扬长而去。

    就这样离开了?

    不曾回头的远去,更加刻骨铭心。

    这几天的担忧,惶恐,再到相见,释然,原以为他们的感情,会更加亲密浓郁,谁想,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此刻的离开,薄凉尤甚,貌似不为所动的吴庭轩,少不了一个寒战。

    凤仪,你到底怎么了?

    “庭轩哥咱们快去医院吧。”丁九为了不叫江智悦怀疑吴庭轩出城了,故意没有派车来接他们,而是让他们悄悄赶去医院把线拆了。

    “走。”送给已经没了踪影的凤仪最后一个注目和牵挂,吴庭轩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每每离开这个地方,哪里都好,文典小镇,荒野山林,灯红酒绿或者是青山绿水,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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