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相窝藏,危及国家安全,此国之大事,怎可为商贾小利而惘视大害于不顾。”
高拱的话代表了明朝官宦典型的论调,屁民事小,不讨海还可以去经营农业嘛,边患才是关乎社稷安危一大问题。特别是汉奸与倭奴勾结,最是让士大夫忌讳了。
从本质上讲,明朝时国际社会风起云涌,外部世界从政治上、经济上和科技上逐渐开始向这个泱泱大国发起了挑战,但是明朝的统治者面对挑战,纷纷采取一种消极的回应态度。
这是有原因的,朱家先人是从安徽凤阳种着田、放着牛,经过反复厮杀,然后冲到北京城金銮殿任职的,对海洋非常的不熟悉,甚至带有厌倦的情绪。
这种情绪充分表现在终明一代历朝皇帝海洋政策的自相矛盾上,洪武年间海禁严厉,永乐、宣德、正德年间,海禁稍弛,永乐甚至创造了一个七下西洋的海洋探险奇迹,到了嘉靖年间,又厉行海禁,其严厉程度超过以前任何一个皇帝。在这种政治氛围之下,高拱的不认可是有道理的。
叶挽听了却大为不满:“高大人此言有差,海禁殃及民生,闽浙粤鲁多省海洋渔贩不通,故民贫而盗愈起。民贫盗起,此为萧墙之祸;倭奴酰足破刀,此为体肤小藓。怎可以小藓之恙,起萧墙之祸。”
“倭寇之祸,牵系我大明浙苏闽粤四省兵力与财政,浙闽两省县郡失守,黎民遭劫,怎是小藓之恙?”
“倭奴不过东方一战乱小国游贼,敢掠夺沿海,只因我大明海疆水军蠃弱,以谭纶、戚继光、俞大猷诸位大人之能,利用重练之新军,终有捷报相传!”
抗倭虽然因浙江大胜有了转机,但是十几年把明朝累得够呛,叶挽是说得痛快,但是无论如何高拱无法接受。
“重启海路有几多获益?”朱载垕紧了紧嗓子,终是没有站到高拱一边,问了一个最关心的问题。
朱家的皇帝对海洋的态度非常矛盾,明世宗推行极严厉的海禁,而这位将来的明穆宗却采取了宽容的态度。是以他有此问,叶挽丝毫没有感到吃惊,倒是高拱的态度让他吃不准。
“以叶某任之,经营三年,不计成本,可增我大明内承运库三成库银!”叶挽不敢说一半,又打了折上折,报了一个数。但还是把未来的明穆宗给吓到了!当然也把高学士给震住了。
刨去成本,净增国库三成银子,乖乖隆的冬,这真是一个彩色的梦呀!
朱载垕从小被打压和收拾,史载嘉靖放他出门听学,连件厚冬衣都不给,冻得他跺脚嘘气。出了皇宫,建制裕王府有了自己的藩地,经济状况有所好转,但是有卢靖妃作梗,哪有富裕之地给他,所以也就一般般。这两年夺嫡之争进入白热化,搞政治运动跟战争一样烧银子,眼看裕王府要入不敷出了。所以,叶挽的估算太有说服力了!
“叶卿,重启海路果有此等收益!”
“不敢妄语,只多不少!”
“好——好——”朱载垕连声称好,不过他现在还只是潜伏的帝王一枚,赞好也见不到什么实惠的东西,叶挽只是想在明穆宗的心里埋下一颗重启海路的种子。
“王爷,高大人,丈地丰国库、重启三保路,此乃充盈国库之不二法门,高大人大才,土地改革面对豪强,推进艰难,必得高大人专任不可;叶某一介武夫,只精于航海,不惧面对海上水贼,愿异日为王爷驱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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