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你先坐下……”
“淮大人,老夫已是说过不可让苏大人动心性,否则前几日的伤寒症好不了,这头发又得重新白回去!”
淮宁臣声音都似要哽住,不住地道:“李先生……”
我死死捏住扶椅的椅圈,喘气喝道:“你出去!”
李大夫无可奈何叹了气,回身朝他看了一眼,淮宁臣低声下來,垂了眉眼缓缓道:“那、我先回府去,明日再來看你!”
我闭眼重又倒回在靠背上,抑制住咳嗽,伸出手去让李大夫把脉,待得淮宁臣的人影完全消失不见后,我缓了缓神,坐直了朝李大夫轻声道:“晚辈有一事相求,万望先生答应!”
他眉目一耸,闭着的双眼微微掀开來瞥了我一眼,从鼻间嗯了一声,算是让我往下继续说。
我心知姐姐现下不能进宫,只能寄希望于这位医术高超的前辈,我一颗心砰砰跳得极快,又飞快地转面朝殿外看了一眼,确认沒有人后,起身咬牙朝李先生直直跪下了。
他似乎有些惊诧,我含泪与他拜了三拜,他往后退了一步,正好挡住殿门,我感激地抿嘴朝他垂首又拜道:“先生这多日所见,也知道晚辈心生郁郁,心病还是需心药來医,先生慈悲为怀悬壶济世,若得知晚辈的伤心之处,也定会出手相救的,若先生不答应,晚辈定当长跪不起以表决心!”
我一番话说得极低极快,他听完后,却是抚须不语。
我红着眼,跪着朝他面前挪了一步:“实不相瞒,晚辈已是嫁作人妇的,可是淮宁臣暗中阻挠,借陛下之手一直将晚辈郎君关押在宗人府迟迟不放,晚辈实在不想被迫改嫁,只能让先生救我出这牢笼!”
他终于叹了一口气,神色有些松动,我大喜:“先生若是肯答应晚辈,晚辈定当视先生为再生父母!”我见他撇了撇嘴,似乎不大感兴趣,心念一转,连忙道:“晚辈的家姐也是医者,怀揣无数绝世医经,将來若有机会,晚辈定当将家姐引荐于您!”
这话如金枪遁地铿锵有声,李大夫的面上终于现出一抹难得的满意之色,将我一把拉了起來:“你说,你待如何做!”
我低声朝他耳语道:“眼下淮宁臣要被陛下派去东洲一带视察水情,正巧我身子又不好起來,先生只需与我配一副假死药,到时先让这宫中值夜的宫婢知晓我的死情,再趁宫婢出去圣上那里禀报时将我唤醒,咱们走时便将这里一烧,乐得干净!”
“有言在先,老夫还想顺顺利利再行走几年江湖!”他目光一转:“淮大人现下可谓是权势遮天,除了女帝,最有权力的便是他这位宠臣了,他若是怪我医死了你,要在全天下发布通缉令,该当如何!”
“家姐会南疆的一种蛊术,可移形换影以假乱真,届时找到一个病入膏肓的人,与你们二人吃下这母子蛊,他死的那时便是您的模样,到那个的时候,将他尸体送到官府门前,朝廷只当是好人做事不留名,将朝廷通缉的人给抓获了!”
他朝我点头一笑:“小丫头看着年纪不大,做起事來,倒有点意思!”
我顺着他也是笑:“这几日,还请先生莫要走漏风声,淮宁臣此人最是多疑会算计,咱们都要处变不惊伺机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