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总言道,越不平静的事情,表面总是越风平浪静,沒有一丝波澜。
我一直候到第二日,却不是等到拿着重金來赎我的淮宁臣,那人前呼后拥,如众星捧月一般挤进我小小的院子,对我轻蔑一笑:“还不见礼!”
我不过只是愣了片刻,当即便低身与她跪了下去,行了奴仆贱民对帝王的最隆重的跪拜大礼,三叩九拜,俱是行得周全端正,她却敛了所有的得意神色,抿紧的唇角浮出几分薄怒來,声音极是抵触不屑道:“起來!”
我低低应了声是,不敢问她的來意。
她回身将大部分的侍从都遣散了,只余了田侍卫长与其他两名佩剑的的侍卫在身后,我依旧还是低着头,却是眉眼稍稍一抬,注意到她今日着的是男装,那京中一般官宦弟子的华服,却也是锦衣紫袍,帛带玉冠。
想必是微服而來,只是不知我这三寸破庙里,怎能还引得这样一尊大佛來了。
她冷哼了一声,拂袖径直在院内的石桌边的一张矮凳上坐了,我见着心微微一慌,忙脱口道:“大雪还未融,陛下先请进屋來坐罢!”
“不必!”
我怔了一怔,讷讷闭了口,她将这里的主事陈嬷嬷都屏退在院外,应是有不可告人的话与我说,我一时思前想后,倒真不知该如何接口了。
她有些不耐烦啧了一声:“你便不问问朕,如何到得此地來了!”
我忙道:“奴婢敢问陛下,如何到得此地了……”
话音未落,倒是田侍卫长憋不住,轻笑了一声,女帝朝身后狠狠一瞥,他笑意立即敛了,躬身朝女帝道:“陛下既是來了,便赶紧对姑娘说罢,瞧姑娘这个模样,许是吓得不轻!”
因着田侍卫长从先帝登基前,便一直在先帝府中做着贴身侍卫,在女帝面前也是能说得上话的,他此言一出,女帝只得稍霁了面色,拂袖与我道:“你姐姐与阿力治病有些成效,她与朕言说,不要嘉赏,只求能将你放了出去!”
我愣住半晌,女帝言语中依旧不善:“你何时能像你姐姐一样争气,不用凡事都要别人來救你!”
她说了这话之后,拂袖起身,朝我冷冷道:“便依旧如从前一样,从朕的女官身份做起,不过是最低等的六品,郡主之位也不可再复,天下只知长平已死,你从今不可将真面目露于人前,否则,天下人只当是朕失德,你犯不起这样大的罪名!”
我喉间涩然,有些缓不上气來,干巴巴地低声谢了恩,与她跪下又小声问了一句:“微臣斗胆问一句……如今宗人府里的那位,陛下是如何处置的……”
“死不了!”女帝缓缓走近我身前,昂起下巴朝我低声道:“他手里竟还有一支大军,在这军令符交到朕手里之前,他一时半会还出不了宗人府的大门!”
我眼窝热辣得润了一些,声如蚊蚋道:“多谢陛下!”
她转身将袍摆一掀,作势要出院门,田侍卫长对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起身跟出去,我还惦记着未与陈嬷嬷告别,虽是只有半月有余的光景,却也承她恩惠,省了不少麻烦。
我抬眸正是要向女帝请示,却是院外远远走來一人,我见了他身形,心里有些慌,正是昨日答应今日要接我出去的淮宁臣。
这样一來,岂非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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