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实了女帝当日道我水性杨花的口实。
他似乎也是瞥见了此处,女帝本是抬步负手往院外走去,见到淮宁臣急急避开的身形,扬声威严道:“行舒,你躲什么?”
霎时院内静谧一片,我大气不敢出,垂手低眉站在原地,隐隐听得女帝冷笑一声,复又问道:“怎的,见了朕倒还顾忌着颜面不肯出來了,若是朕不在呢?你倒是要來这里做什么?”
我心里急急跳个不停,想着陆景候尚还被圈禁在宗人府里,不好惹恼女帝,只得咬住牙候在一边,静观其变。
不多不少,正是我在心中默念到第三声之时,淮宁臣果真面色自若,直身从院外的一条小径上又走了回來,跨进了院门,低身做了一揖:“微臣叩见陛下……”
他作势抬了眉朝女帝身后的这处看來,眉眼一跳带了几分惊诧道:“苏苏,原來你在此处!”
我波澜不惊也与他见了礼,应了一声:“下官见过淮大人!”
他眸中显出几分探究,却是未表露太过,带着笑意转面过去,与女帝道:“陛下这是來给苏大人复职的!”
女帝未与他摆脸色,倒是与他一齐笑了道:“以你的聪慧性子,想必都能猜个十成十,不过,朕倒是沒想到,能在这烟花之地遇见我大夏朝的一品大员,还是个快要成亲的一品大员!”
淮宁臣的眉心不动声色地微跳了一跳,俯身与女帝道:“陛下明鉴,微臣來此是秦兄所携,他不知从进來后去了哪里,微臣是一直寻过來的,沒曾想竟遇见陛下与苏大人,当真是可巧!”
女帝轻声一笑,牵了牵嘴角,也未有再问下去,只是道:“哪个秦兄!”
淮宁臣垂下的羽睫遮住了一腔的笑意,话里却沒有得意,平常恭敬答道:“正是玦墨!”
她听了此话,哦了一声,双唇轻启道:“他可是常來!”
“这个!”淮宁臣抬起面容似有些为难,揣度了一番后,含糊道:“微臣便不知了!”
女帝似笑非笑地回身望了我一眼,我不知她是何意,却也还是慌忙将头垂下去,不敢正视,她随即道:“听这里的嬷嬷说,你换了名,叫苏二!”
我低声道:“是!”
冬日正午的明晃晃的日头忽然便窜了出來,众人都是素服,只唯有女帝是着滚了玄色宽边的紫色锦袍,被白皑皑的雪衬着,显出几分刺目的意味來。
她沒有再说其他,将我招了手,示意我走过去,待我垂眉步行至她跟前了,她似有意却无意道:“朕不想在此地多留,行舒你既是要寻人,便自己慢慢儿去寻罢,倒是可惜,教你空跑了一趟!”
此话一出,便是心中再不放事,也该懂得女帝在告诫淮宁臣,道你们下面人的行踪我都摸得一清二楚,莫要放肆胡來。
也是了,为何迟不來早不來,偏等到淮宁臣要接我出去的时候,她亲自來拿我,也不过是为了亲眼见一见,淮宁臣到底是否真还与我有牵扯。
我额心只是突突地跳,低着头恨不得匍匐在女帝身后一路行去,淮宁臣面上是何神色,我自然看不见,只是经过他身前时,他一直静默着垂着的手突然一动,似要來抓住我,我骇了骇,心惊肉跳地定眼再看去,他分明还是恭恭敬敬地送着女帝出去的模样,哪里有过半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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