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似在极力忍着,又言道:“我不信你真的会有事……连陛下都下令文武百官要來吊唁,我却是不信……苏苏,我再不会伤你,连同夏将军一起,我们都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他们口中都以为我要死了么,我极力去回想着,方才的仙音缈缈,合着迎我走向黄泉的极乐之音渐消了下去,我疼得半点力气都无,淮宁臣依旧还在小声断续着与我哽声:“苏苏……你快些醒來罢,你看一眼阿留,他也是心疼你的……”
白术不住地与我狠掐人中,转面朝淮宁臣道:“你说陆景候,她对阿留倒还远不如陆景候,你若说了那人,她定就舍不得走了!”
淮宁臣有些微的迟疑,我闭目并沒有力气,只得静静地躺着等他再说话,连屋内的呼吸都是微不可闻,却竟是果真听见他道:“苏苏,陆公子他那日在你晕过去后居然是又恢复了意识,只是女帝下令将他关押到宗人府,他日日不好过,若是你还有什么好歹,你要他以后如何呢?”
白术又与我掐了人中,这一次疼得我激灵不已,唇角都颤起來。
她喜得霍地扬声喊起來:“有用有用,你再说!”
淮宁臣啊了一声有些不知所措,白术催促道:“淮大人,这招见效,你继续说陆景候的苦楚与她听!”
他忙忙应了,又似是遣走了屋内其余的官员,回身将我的手死死捏得更紧,像溺水之人扯住手中最后一根可攀附的物事一般,牢不可拆:“陆家的死士终不能成事,陛下之所以要在事隔多时之后來个斩草除根,是因着先帝的死与陆家从前秘密流于世间的毒药有关联,陛下一直记恨于此,守了多年,终于有了机会!”
故而陆景候之所以要被女帝诛杀,陆家之所以要落到一个破败潦倒的境地,都是女帝用了这数十年摆了一局偌大的棋,这棋局里,有女帝经过许多岁月都不能抹灭以往的恨意,也有陆景候为了他家族制毒赎的罪业。
陆景候一直在候时机,以为女帝在灭了林重恩之后便会放松警惕,不再追究,却不知,被权谋算计浸淫得满心都是防备的女帝,怎可能会轻轻松松就放过和林重恩一起造过反的他。
即便他当时是两面生风,既是女帝派去假戏真做的底细,又是与林重恩合谋篡位,带领着几十万大军的叛党。
淮宁臣还在与我细细地说:“听说在天牢里,如今还押着前朝的一位王爷,是先帝的同父异母的二哥,在先帝登基后有过谋反,不过已是被收押了的,他那时与陆公子的父亲來往十分密切,他出钱财给陆家,那位陆老爷便按着秘方调毒给那二王叔,陛下暗地查了多年,也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弄得水落石出,是以……”
我一颗心缓缓凉下去,故而陆景候这次是逃不过一劫了么,女帝向來恩怨分明,虽不是陆景候的过错,可这陆家的家业大部分是由那些宵小手段而來,陆家这棵大树,也是必倒不可了。
白术忽地高声叫了起來,语气中有些慌:“苏苏,你别心急,你若是醒了去陛下面前求上一求,以你在陛下面前一向乖巧讨喜的性子,陛下宽恕陆景候一命也不是沒有可能的,若是你醒不來,他陆景候当真就要永远在宗人府里面过上足足一辈子了!”
她知道我终究会放不下,我到要死不能活的境地了,也依旧会在听见陆景候的情形枯木逢春一般活过來,她尚自还在求着我道:“你不要怕疼,我给你用曼陀花熬了汤,你喝下,便不会疼了,只要你无心赴死,便是怎样我都能为你想出法子來!”
并不是我要有心赴死,只是这破败不堪的身体躯壳,还哪里有能力活下來。
“苏苏,我去求陛下要你去见陆公子可好,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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