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留的小鼻子皱了皱,抱住我脖颈甜甜笑道:“我才不怕,小舅舅说我是小男子汉了,以后要保护苏苏的!”
我心里震了一震,平地里有风吹过,我思绪几番起伏,也不知淮宁臣现今如何了。
白术与我往回走,却是前面有人低着头走过來道:“苏姑娘,公子差奴过來接您去喝杯茶水!”
听她话音应是陆景候从江南带來的,我有些迟疑,她抬首笑了笑:“奴之前在溯州城南的宅子服侍过您的,您莫不是忘了!”
我愣了愣,她又是对我楚楚一笑,贴近身來小声对我说了句:“公子交待过不能让郡主知道,还请姑娘快些随奴过來!”
白术哎了一声:“我随她去!”
那女子怔了片刻,笑得有些勉强道:“公子说了不能让其他人跟着,奴也沒有办法!”
我看了白术一眼:“不怕,我随她去一会便回來,你们安心等我!”我偏头去看小葛安排的那两个护卫,交待道:“劳烦你们照看周到些,有什么事直接去找葛中尉,不必去找公子!”
我如今倒是更信小葛一些,那女子已是在前边带了路道:“公子此时正在南苑里等着姑娘!”
公子,姑娘。
这两个词让我心神有些微的恍惚,恰似戏文里的才子佳人,也是让红娘來请时莺莺软软地说一声道:“小姐,那厢的公子,已是候您多时了!”
那话不似寻常日子里说的冠冕堂皇的话,总是浸了许多的迷离柔软在里头,正是那女子抿起樱唇朝我轻声一笑道“姑娘看,公子便在那处”,我在此时透过那些回忆恍恍惚惚地朝前望了一眼,陆景候一身锦衣似玉,将将回身望进我眼底。
我心里扑腾跳了一下,随即再沒了波澜。
他缓缓地挥了手,四周的仆婢都敛息垂首退下,我看了看前边,是似海一般开得灼灼的木芙蓉,他垂眉抿着唇将我手轻轻拉住,带着我缓步踏进那一片广袤的花海之中。
我走了几步停下來,眯眼笑道:“陆景候,这花颜色别致矜贵,你新婚时放在房内恰恰好!”
他也随着停了下來,静静回身看了我,他双眸间一派波澜不惊,似乎我与周围他正徜徉着的芙蓉花海沒什么两样:“这芙蓉名三醉芙蓉,是我令人将上好的品种遍植此处,正是你从京中启程的那日,皆是开了!”
“三醉!”我垂眼看着木芙蓉笑了笑,缓声道:“果然是好名字,你洞房花烛是最喜之事,的确值得三醉!”
他目不转睛地盯了我半晌,颀长的手指随意伸向一旁的芙蓉将其折下时也依旧在看着我,他将那朵命不久矣的花的枝茎拿着放进我手里,道:“三醉芙蓉的末端是白色,谁拿这个放进自己新房里!”
我心里抽着笑了笑:“这我倒是忘了,还不知你对芙蓉了解得如此细!”
“你喜欢的物事,我自然要了解清楚!”他缓缓道:“你许久未吃八宝鸭了,今日我吩咐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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