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身玉立地站在那边,背对着我轻轻回了头來,眉目间竟是往日里沒有的哀戚。
我心中似被雷击过一番,脱口便问道:“你这般急,是不是要回去见李见微!”
“她兵符还未给我,若是让林重恩有可乘之机,便都前功尽弃了!”
我想叫住他,奈何他脚步已抬:“你留在此处也安全,便先留着养伤,我出城了!”
他倒将这里当作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地方,出入如无人之境,我冷笑一声:“陆景候,你当初坚持要带我去江南,去了江南对我不管不顾丢在一座大宅子里便算了事!”
他身形一顿,有些僵直地站在了原处,我又道:“我打算走时,你又出现将我留下,我便跟你到了军队里,夏力出现后的几天,你又是不冷不热,后來竟要将我送回江南,行,我便依你,可你为何在之后又接了我來,接了我來是因为李见微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却如今,我好不容易带你从林重恩的毒手下得了一条命……”
我缓了一口气,见他双拳都紧握在身侧,笑了笑不在意继续说道:“你又要弃我在这里一个人要走,陆景候,你对我究竟是个什么心思,我竟是弄不通透了!”
白术叹了口气,似乎觉得自己无甚作用便走了,淮宁臣默默朝我看來,又朝陆景候看了眼轻声道:“陆将军,容在下多言一句,您若是肯化干戈为玉帛,陛下定会既往不咎!”
陆景候沒答话,我坐直了身子朝他看去,淡淡道:“以李见微的性子,她不会轻易将那十五万人马的兵符轻而易举地交给你,你到底答应了她什么条件,竟如此急切地要回去,连一刻都等不及,连我都不带走了!”
屋内一片寂静,窗外的蝉鸣似波纹一般嘈杂聒噪着传进來,我心烦气躁地大声道:“你有本事便直说出來,还有什么是你不好开口的!”
他轻轻旋身,眉目中有些水雾浮着,那一双薄唇一开一合似要将我的意识都吞噬干净:“苏苏,若是她拿着兵符來催我与她完婚……”
他后面的话轻飘飘地在我耳边闪过,我耳中却似遭狂风滚过一般再听不进任何声响,那一片的轰轰烈烈都不像是真的,我愣愣地看向了别处,盛夏的颜色都是浓绿的,浓得让人喘不过气來。
恍惚中似有人在我面上拂了一把,我怔然看去,是淮宁臣带了满面的愧疚与我看來,轻轻道:“你别哭了,人都已经走了!”
我直了一双眼往门楹处看去,果真,陆景候竟是连半刻都等不及,就为了他要打下的江山,就为了那十五万的兵马,什么都不留恋了。
“你为何还让他走!”我将淮宁臣的手猛地攫住,厉声道:“你去,去拦下他,将他杀了,他若是得了那十五万兵马,沧州城破,你们都得死!”
他有些怔然,我掀被就要下床,他却哎了一声稳住我肩膀道:“你别急,好好回过神來再说话!”
“來不及了,他就要走了,你若再不去追,就來不及了!”我连连出声,也不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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