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与他说还是对自己说,只是想即刻去拦下他,让他不要走:“你快去啊!去拦下他……”
“好了你不要哭!”他急得手足无措,慌忙道:“我现下便去,你先不要哭了苏苏!”
我忍不住,那些泪像我要说出來的话一般,从眼里争先恐后地落下,满脑子都是那句话,陆景候要去找李见微了,他要与她永结并蒂,我再无机会了。
我苏木雪被他牵着走了这样久,终于要被他放弃了么。
淮宁臣沉声叹了口气,皱眉将我紧紧抱住道:“苏苏,你沒有他也还有我,我待你不会比他差,你莫要再伤心了!”
可这便好比世上的松子糖,它的确要比苦瓜要好吃得多,可是我吃惯了苦瓜,松子糖再甜,也不是我想要的那份心情了。
他还在絮絮叨叨地与我说,我忽然开口道:“淮将军!”
他的话停下,怔怔松开我看來道:“怎么突地如此见外了!”
我抹了泪道:“送我回上京,我想见阿留了!”
我只是突然还记起,这世间还有一人是我能够倾尽毕生去爱的,若是陆景候另娶,我此生,便再也不嫁。
淮宁臣道:“你去也先要养好伤,若是阿留见你一身伤地回去,岂不是会担心!”
我点点头,重又漠然躺下要休息,他叹了口气,沒说什么?也就出去了。
这纷哗世间,到底谁是过客,匆匆年华逝去,到了真要做出诀别的时候,也不过是咬咬牙便能做到的事情了。
在两军即将要交战的风云之际,我提出要回上京,无疑这是连我自身都觉得有些可耻的。
可即便我留下來,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我生來便是乌龟般的性子,能躲则躲,躲不过,再拿身上的硬壳來挡着罢。
白术的医术极好,虽是白渊离日日在淮军军营里未來指导她,她也依旧与我对症下药,沒过几日,我腰上掌上的伤便都全好了。
那日我走,还未到午时,淮宁臣亲自从军营里來送我,我本沒打算让他派手下护送,他却还托付了白术,让她一路将我送回京中。
白术性格爽快,一路上尽说些笑话來逗乐子,待过了两日到了上京,我有些踟蹰起來。
不知是先去夏力府上接阿留呢?还是先回宫与女帝请罪。
我原先是投了陆景候的叛军的,如今陆景候不要我了,我便如一只丧家犬重又回去女帝那边。
可现下沒有监视陆景候的作用,也不知她会不会嫌我无用一举革了我官职,重新将我侍婢的身份还给我。
想了想,我回头问白术:“你在京中可有落脚处,若是沒有,我先带你去找个住处,总不能一时都不歇脚便回去!”
她笑笑,神情有些羞赧:“淮将军那边的医官人手够了,我与他请了长假,先在上京休养一段时间!”
我听了一时高兴道:“妙极,我正舍不得你,白姐姐,你倒是舍得白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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