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自行塞进了袖子里,转身走了。
待他出了门,她才抬起头來,冲门边呸了声,做了个鬼脸。
国欢忍不住笑道:“你总爱挑衅他,也不怕哪天真惹毛了他!”
“才不会!”杜度看着凶悍,在她眼里还是不足为惧的。
“那是你不懂男人!”
“哈!”她不由莞尔,这话題说的,跟男人又有什么关系了,她歪着脑袋打量国欢,对他这副扮成熟说教的样子很不喜欢。
“国欢哥哥!”她俏皮地冲他眨眨眼。
“何事!”
“郭罗玛法允杜度哥哥随二舅出征,你会不会很失落!”
“为什么这么问!”国欢施施然地撩起袍角,翘腿坐在了炕沿上,姿势明明不雅,可这动作他做起來,却反有种风流倜傥的味道。
“你不是说男人么,杜度哥哥去了战场,可不就是男人了,而你么!”她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他,故意露出一副调侃的笑意。
“哦!”沒想到国欢不以为意,反而笑眯眯地说:“要这么说起來,最该失意的人可不是我,应该是二叔家的岳托才对!”
提到岳托,本还笑意吟吟的阿木沙礼不觉敛了笑容:“好好的奚落他做什么?他可比你还小一岁呢?”
“小一岁不假,可他比我们都大人样啊!我听说他本是求了大姑父家的多积礼,想随扈去乌拉的,不过他小子运气不大好,家里原有个刻薄继母时刻在背后捅刀子,这会儿新娶的福晋……据说是个河东狮、母大虫……”
阿木沙礼眼睛瞪得溜圆:“母大虫,谁这般促狭在背后诋毁岳托的名声!”
“你倒也不笨,猜得出是有人刻意传这话抹黑岳托,只是这话不是别人传出來的,是二婶串门子的时候在亲戚跟前散播开的,把岳托的新福晋贬得一文不值,连带岳托名声也不怎么好听起來,不过他去不成乌拉,和这个也沒多大关系,说到底,他即便是成了亲,也才十三岁,大哥这回能去,已是破例!”
杜度能破例随军去乌拉,是努尔哈赤为了安抚褚英留守的怨气做出的让步,杜度年纪轻,他去随军,其实根本立不了什么功勋,不过是走个过场,而且努尔哈赤爱护孙子,也绝对不可能把杜度往危险的前锋上塞。
但是不管是什么原因,杜度这回能随去乌拉,就已经足够令他在第三代的小辈中长脸了,噶禄代因此高兴得好多天都沒合拢嘴。
阿木沙礼仔细看了看国欢,发现他神情一直是淡淡的,既沒有特别失落,也沒有特别伤心,似乎不管是欣月的失踪,还是杜度的出类拔萃,都不足以影响到他的情绪。
这个表哥,好像年纪渐长,就越会收敛情绪了,以前凭她对他的熟悉,还能从他的表情上揣摩出一二分來,倒如今,他已是完完全全地喜怒不形于色了。
让她无奈之余,也因此生出一抹望而生畏的感觉來。
如杜度那般,哪怕他狂风暴雨,她总也是丝毫不惧的,因为熟悉,因为知道他对她就那三板斧,终是拿她沒辙的,可是对待国欢,她是越來越沒底了。
惹毛国欢的底线在哪里,她捉摸不透,反而生了不敢轻易撩拨虎须的疏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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