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沙礼!”他突然喊她的名字。
“嗯!”回过神來才发觉他竟已站到了她的面前。
“又在想什么?”弹指在她眉心:“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果然姑娘家长大了,心思就大了!”
“才沒有!”
“你不喜欢东珠!”
“沒有啊!”
“不喜欢也沒关系啊!东珠是个好东西,你要不喜欢,可以转手卖出去,我认识个行脚商人,可以帮你问到个好价钱,比去马市还划算!”
“啊!”国欢的表情太过认真,认真得她都不知道如何拒绝他的好意:“只是……”
“嗯,就这么说定了,你也是大姑娘了,也是该挣些体己银子,时不时地买些自己喜欢的胭脂水粉什么的,你且放心,这些东西你大可以放在我这里,我替你收着,保证不会让姑姑发现,对了,除了胭脂水粉你还喜欢什么?”
她被弄晕乎了,顺着嘴答:“听、听说天朝的马面裙甚是好看!”
“哦,那价钱可不菲!”国欢沉吟片刻:“要弄來马面裙倒也不难,我有路子,回头量了你的身量,托人按你的尺寸做一条,只是单独一条马面裙穿起來可不好看,到底还是要袄裙、鞋袜搞上一整套才好……”
“我、我……”她可沒想过那么远,一条马面裙就足以让她心跳加剧了,哪敢奢望其他的:“我可沒那么多钱!”算上这么多年來积攒的月例银子,也不够买缝制一条马面裙所需的绸缎,想來要凑够一整套的袄裙,即便是卖了那串东珠手串,也还是远远不够的吧!
可是……可是?一套袄裙,想到那日和术禄等人闲聊时说起的天朝服饰,想起额涅随口说的一句,当年阿巴亥福晋便是因为穿了一身素白月华的襦裙,风姿绝代,在众女脱颖而出,令郭罗玛法一见钟情,从而捧上了大福晋的位置,专宠至今……
她不敢肖想去穿那高腰襦裙,只是袄衣马面裙,还是可以穿上一穿的不是么,若是能得一套袄裙,穿出去……
国欢注意到她呼吸急促起來,一张小脸渐渐涨红,知道她动了心,不由会心一笑。
“我看了你今天的女红,手艺不算太好,也不是太差,想來是新手的缘故,你照着今日那只荷包的样子再做一个來,记得用些心思,我拿去给行脚商人瞧瞧,看能卖多少钱,若是好,这也算是一个进项,我再给你淘些时新的花样子來,你照着绣……你觉得这样可好!”
“好,好!”国欢考虑的如此周到细致,哪还能有什么不好的,她连连点头,满心压抑不住的欢喜,笑靥如花:“国欢哥哥你可不能耍赖,说话得算话!”
“那是自然,我何时说话不算话的!”说着,伸手握住她的手:“就是要委屈你这双手了,以后少不得要吃些苦,你可是最不喜欢做这些针线活计的!”
当初欣月教她时,她可是找了诸多借口推诿的。
思及欣月,国欢眼神黯了下,低头看着那双嫩白无暇的手,手腕间方才杜度箍出的红印子特别刺目。
他伸手细细摩挲红印。
阿木沙礼喜出望外,哪里还曾留意国欢的小动作,只一心惦记着要如何做活,如何攒钱,如何换來一身令人惊艳垂涎的袄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