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近年看來,那个苏宜尔哈自打生了儿子之后,脑袋似乎越來越少根筋了,什么话都敢和硕托说嘴,把个硕托挑的脾气越來越浮躁。
李佳氏有田产和细软等陪嫁之物留下,这事其实搁当年知道的人还是挺多的,只是一來她有两个儿子,二來李佳巴晏家还打算再嫁女儿过來,因此也就未曾想过要把这份陪嫁收回去,甚至连代为清点打理的念头都沒有生过,所以这份嫁妆最后到底落在谁的手里,也就沒了个凭据,就连苏宜尔哈,大约也只知道自家主子是有嫁妆的,但这么多年过去,这份嫁妆经营的是好是坏,是盈是亏,到底还剩下多少,已是无从得知。
岳托淡定地听硕托一如既往地抱怨着诸如“我原该过怎样的生活,如今却过的怎样的生活”此类的话,大约过了三刻时,硕托方才停住。
岳托适时地递过一杯水。
硕托想也沒想,仰头灌下,却被冻得一个激灵,那股凉气从喉咙口进入,直达心肝脾肺肾,说不出的透心凉。
“哥哥……”冷静过后,是面对现实的颓丧和挫败:“姨母真的不嫁过來了吗?”
岳托点头。
说好要嫁做继母的姨母突然要改嫁他人了,这让硕托祈盼已久的希望再次落空了。
沒有姨母,凭他们兄弟两个,要怎样才能正大光明地要求济兰归还额涅的陪嫁呢?
“哥,要不……你赶紧找个女人娶了吧!”
岳托正一口红薯一口水地细嚼慢咽,乍闻此话,一个不留神被干巴巴的红薯碎屑呛到了喉管,噗地喷了出來,一阵猛咳。
“我才……九岁!”
这个办法岳托不是沒想过,只是他现在年纪委实太小了,最快怎么着至少也得满个十一二岁啊!若是运气不好,可能得像八叔九叔一样,拖到十六岁才开始议亲。
“啊!那怎么办啊!”硕托很是惆怅。
听乳母说,只要大哥或者自己成了亲,就可以按照规矩分家析产,这样自然也就能要求大福晋把额涅的陪嫁交还给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