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笔直,沒有半分卑躬屈膝的畏缩。
“巴克什,我想去司文翰!”
“岳托,这事你不该求到我这里來,我与你说过很多次,这事得让你阿玛出面和贝勒爷说……”
岳托眼睛忽闪了下,眼睑垂下,掩住了他此刻的情绪,只是抿紧的嘴唇不经意地泄露着他无法克制的颤栗。
“或者,你亲自与你玛法提……”
岳托摇了摇头:“那样会让玛法对阿玛有所误解……”
达海隐笑一下,若真是误解又何必來求他。
“你这么晚不回家,不要紧么!”
“沒关系!”
达海继续往前走,这一次脚步放得不缓不急,岳托跟在他身后,落于他半步,神情颇为敬重。
达海用余光打量着身侧的这个少年,从司文翰成立以來,他便这样每隔十日來求他一回,每次都是无功而返,却偏又锲而不舍。
早先古英巴图鲁说定了会娶已故元福晋李佳氏的妹妹为继室,想來有姨母照拂,岳托两兄弟的日子会稍许好过些,如今看來这事是不成了,小李佳氏退了这门亲事,前几日已转聘给了九阿哥巴布泰,两家已过了礼,婚事应也不远了。
沒來由的,达海脑海里晃动着那一盏昏黄不明的烛光,透过薄薄的窗纸,不停地在眼前晃动着,晃动着……
他在那个家里生活了十三年,当初他的降生并沒有迎來家人的欢喜,因为他出生的同时也夺走了额涅的生命,阿玛因为丧妻之痛,将这种痛苦转嫁到了他的身上,便处处不喜欢这个妻子以性命生下的幼子。
艾密禅从小对他不闻不问,视若无睹,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十三年自己生活在那样的家里是有多憋屈。
“岳托,你可还记得你的额涅!”
岳托小小的身子明显一僵,嘴唇抿得愈发紧,脸色冻得一丝血色也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僵硬地回答:“我不记得了!”
达海失望地看着他,这孩子在生母过世时已三岁,居然对自己的额涅一点印象都沒有留下吗?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气氛为之凝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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