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那幅画。只是,那张画上的人俊逸非常,而那人……”他皱起眉,好像不知道怎么形容:“好像太文弱了一些。”
“我只是说有些像,也没说就是。”问零丁细细观察着他的表情,因她心里清楚,百里沉陆在位时,画师为其作画的时候,也多少会修饰一下他的本来容貌,一来二去,宫中的画像便大多失真。而当他陷狱,世间也没有给犯人画像的先例。更何况,百里沉陆逃跑,就算是张榜通缉,当朝皇帝怕动摇人心,根本不可能绘制他的真容。
所以,如果不是见过百里沉陆真人,是不可能将其认出的。
而问零丁见花无计一开始没认出百里沉陆,后来又说不像,那神情似乎也不像是装的。又见他的确是一脸倦容,连头发都有些凌乱,这才信了他的话,觉得他的确是被人牵制才一日不归。这才笑着转了话题,慢慢喝了一口蛋羹:“这个蛋羹是葡萄做的?真是好手艺。”
“确实。若不是给零丁儿,我还实在舍不得。”花无计也是一日未吃饭,此时也有些饿了,忍不住就着问零丁手中的汤匙吃了一点儿。
问零丁见他那样子,脸上的表情渐渐温柔起来,伸手轻扯了一把垂在他胸前的发丝,软软道:“好乱。如不我给你梳梳?”
花无计抬眼,看见她脸上少见的温柔表情,不免深深地凝望起来,哑声道:“好是好。只是你的手……”
问零丁将手中紫砂罐交给花无计放好,又让他取了木梳,自己侧身靠在床头,拉着花无计的袖子,柔声道:“你坐低一点,我就不费事了。”
花无计尔雅一笑,依言盘膝坐在问零丁的床脚,很是享受地闭起眼睛:“麻烦你了。”
问零丁拿着木梳,轻轻梳理着他的发丝。感觉到手下有些涩滞,抚了几下就觉得手上染了不少灰尘。心知他在外奔波一天,发丝上沾染了不少尘土。对他的话又信了三分。
一时怜他为自己如此辛苦,又觉自己的怀疑十分不应当,手下更是轻柔几分。一边梳理一边道:“他们人很多么?可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