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很多日子,董额看着井中皎洁的月光,想要跳下去。可是,他怕错过她,她一直是遵守承诺的人,说不定她已经在世上的某个角落,说不定她已经在寻找他,所以他活着,只是为了不再错过她。
日子总是在锁碎、麻木中度过,生命对他而言,除了等待再无其它意义,直到有一天在院里他遇见了姚子矜。
她正在和富察云珠斗气,连他站在她的身后都没有丝毫察觉,听着她对富察云珠犀利鄙夷的口气,他暗想这小丫头倒是有几分胆识。
直到她察觉身后有人,四目相望时,那一刻他竟在心里生出几分惶然。她那清彻的目光仿佛可以凝滞光阴,眼眸里闪过的轻蔑和嘲弄让他似曾相识,他虽装着一脸难看,却在心里暗暗惊叹这一副清雅的容貌。
错愕之余,他让她去书房罚跪着,这个叫姚子矜的女子就这样在不轻易间开始闯进他麻木的生活。
姚子矜用力推开书房门,一屁股坐在书桌前,看桌上纸墨笔都是齐全的,拿起毛笔愤然挥墨而下:“一丘之貉。”想想实在不过瘾,又拿了张宣纸在上面画了个富察云珠的人头在上面叉了又叉,正叉着入神,门口有人说:“让你好好跪着,怎么作起画来了?”她忙一把揉起画像站到一边,听那声音便知是他,只低头看着脚尖也懒得理他。
“这写的什么字?读来听听。”他拿着张纸递到她面前。她用余光一看,正是自已的大作,这下完了,刚才光顾着藏画像,把先前写的字忘的干干净净,只能硬着头皮念:“一丘之貉。”
他笑道:“字写的不错,念得也好听。可知出处和注释?”他已经不记得有多久,自己曾这样真心笑过?
她清了清嗓子:“知道。出自汉书•杨恽传,注释是说有些人专门无事生非,故意与人刁难,他们当中没一个是好人。”
他走到我面前,用手指抬起她下巴:“这注释是你自个儿编的吧!”又问:“知道那杨恽的下场吗?”
她把头偏向一边,只得暗恼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苦着脸:“自然比我还惨,不是罚跪,是被处死的。”
他不禁失笑:“那你可比他幸运,去跪着好好想想错哪儿了!你姐姐给你求了情,我这书看过半就许你起来。”他看着她一脸苦相再一次笑了,这个小妮子肯定是被家里惯坏了,丝毫不惧怕自己的处境,也没有一分想讨好他的意图,对自己有一股子狠劲,她这模样,就像当年他初见的兰嫣,一样的无礼而傲慢!兰嫣,想起兰嫣,他的心又开始隐隐的痛着,他一页页的翻着书页,痛却一点点的加深。
很快到了他庆生之日,本该是高高兴兴的一天,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一个人躲在东院喝了很多酒,看着装满朱砂的金缕扁盒,回想起和兰嫣度过的每一天都是那样的历历在目。
本该早早结束这浮华的宴席,可偏偏又出了事,侧夫人富察云珠当着众人的面指证湘婉偷了她的玉佩,他知道不过是女人之间的小把戏,只是想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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