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小的是个粗人,夫人别见怪。”
披香倒不慎介意,伸出手来,借霍老三的力登上马车。“哪里的话,如今能像霍兄弟这样直爽的人可真不多了。”她笑了笑,清风掠过面纱的下缘,现出微微弯起的菱唇,一抹嫣红娇俏无匹,直看得霍老三呆愣出神。
并未注意到这一细节,披香坐进车厢内,等了半晌不见马车移动,遂撩起门帘询问:“霍兄弟,怎么了?”
“这就走、这就走,夫人坐稳了!”霍老三回过神来,忙不迭爬上车头抓起马缰。
门帘重新落下,车厢外很快响起一阵嘶鸣,马车开始向前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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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越发冷冽,如猛兽般呼啸着穿过空旷的门廊。弦武殿上,姬玉赋埋首在一堆叠了老高的卷轴里,挨个比较挨个琢磨,不时还比划两下,看得门前的元舒一筹莫展。
自打恕丞师父回来后,宫主就总是在看这些卷轴。一连五日,来回召见了十几拨内宫子弟,每次召见都会获得一批新的卷轴,以至于如今他的案头堆满了各种纸卷,连茶盏和点心碟子都没地方搁。而宫主本人也一反常态,收敛了素来悠闲的态度,全神贯注投入到眼前这些卷轴中。
“哎元舒,我又找着一些。”一名内宫弟子颠颠儿地跑过来,手中七八支卷轴一股脑丢给元舒,“师叔说这儿急着要,你快拿去给宫主瞧瞧。”
目送那弟子走远,元舒叹了口气,拢了拢怀里的卷轴朝殿上走去。
桌案前,姬玉赋正在思索什么,他一手支着下巴,眉心紧蹙,另一只手中的小狼毫在纸上慢腾腾划拉,横竖看不出写的是什么。元舒只得藏起自个儿的狐疑:“宫主,这是刚送来的。”
“放下就是。”姬玉赋头也不抬,手中笔尖一动,簌簌写了行小字。元舒半眯着眼偷瞄过去,依稀可见机敏、速断之类的几个字眼,旁边还有一串歪歪扭扭的花纹,实在闹不清是什么玩意。疑惑间,姬玉赋忽来一记低笑:“……有兴趣?”
少年郎顿时红了脸,一副被逮到现行的模样:“呃,元舒不敢。”见姬玉赋并无责难之意,便摸摸头再跟了句:“宫主这几日都没怎么休息,元舒想知道可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嗯,我想想。”姬玉赋终于停下笔墨,手中刚写好的纸卷推去一旁,“你在宫中待了也有许久,依你之见,若论轻功卓越、善用暗器,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三者兼而有之,内外宫中可有哪个弟子符合条件?”
元舒好不容易把怀里的纸卷摆上桌,“除了三位宫主,当属恕丞师父轻功过人,见多识广,暗器么也算得个中高手……除了心软些,师父应该符合宫主的条件。”
姬玉赋慢悠悠嗯了一声,黑如金墨的眸子下不露声色,嘴角依旧翘起:“说得不错,恕丞太过心软,而我要挑的这个人,决计心软不得。”他搁下毛笔,随手取过另一轴纸卷,“还有么?”
“那个……”元舒露出为难之色,计较一番后道:“宫主,元舒愚钝,想不到了。”
姬玉赋扭过头来,颇为平静地瞧了他半晌。这视线如有实体般在脸庞上走来走去,元舒被瞧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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