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说到点儿上了。
亓官寒沨微微挑眉,又立马摇头叹息,“唉,如今桐河两岸哀鸿遍野,却偏偏有人见缝插针以图私利。”
戈逦蘅早先便收到了消息,此时却也不能立即求情,只得故作惊叹地道:“究竟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
“一人正是那桐河下游的州官,另一人……”亓官寒沨唉声叹息地望着戈逦蘅,“朕说了,梓童可莫要伤心。”
“皇上请讲。”戈逦蘅微微点头。
“这第二人,却是戈丞相的外甥,梓童的表弟,陈庆一。”亓官寒沨一脸哀痛。
戈逦蘅也是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这不可能,舍弟一向奉公守法,怎能做这般谋为不轨之事?”
他谋为不轨的事情多了去了,要不是倚着皇后戈相这两个靠山早该千刀万剐。
亓官寒沨暗自腹诽不已,面上仍得一派严整,“今儿赫亲王上了密奏,说是手上握了铁证。”
“什么?”戈逦蘅急问。
“陈庆一与州官来往的书信。”亓官寒沨淡淡道。
“这必然是诬陷!”戈逦蘅立即横眉怒眼。
“梓童莫急,朕已命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一同审理,定然会查个水落石出。”亓官寒沨眼中透出几分威胁。
让刑部尚书那个迂夫子审案不就是直接把陈庆一丢进火坑么?
戈逦蘅心下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站起躬身道:“赫亲王必然也是受了蒙蔽,求皇上圣裁!”
“若当真如此,朕必然会给梓童一个交代。”亓官寒沨点点头,眼里却带着几分冷然。
戈逦蘅坐了回去,明白在皇帝这儿是钻不得空子了,只能从证物那儿截断才是。
“莫说这些了,”亓官寒沨忽地转了话题,“我记得今年春闱戈氏出了不少贤才。”
戈逦蘅一愣,有些拿不准他的意思。
“特别是戈相的侄子戈珣,当真是文韬武略,一个小小的承议郎着实是亏待了他。”亓官寒沨意味深长地望着戈逦蘅。
那戈珣确实是难得一见的能人,只不过当时戈氏一方独大,便只是给他指了一个六品散官。如今赫亲王反有冒头之势,他本就打算扶植几个戈氏子弟,正巧遇上这么个机会,不如就给皇后卖个人情,顺手还能捞一笔运河的经费。
戈逦蘅若是不明白他的意思也枉坐这后位了,复又起身盈盈一拜道:“多谢皇上。”
翌日,皇帝从凤泽宫摆驾上朝。
戈逦蘅懒懒地起了床,洗漱过后便让瑾妍给她梳发。铜镜中的女子早已不如十年前那般柳娇花媚,却仍秉着一股简傲绝俗的风韵。
瑾妍替她梳好了头,又用象牙梳篦箍住。
戈逦蘅对着铜镜瞧了瞧,脸上颇有些得意。末了,又慢悠悠道:“瑾妍,告诉父亲,用不着费心去救那蠢材了,如今族里少他一个不少。”
“是。”瑾妍福了福身便下去找人传话。
戈逦蘅望着镜中的自己,又微微勾起嘴角。
这便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吧?
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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