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下令严查血书之事,戈氏父女正忙着知会下面收敛,与陈庆一勾结的米店掌柜却已投靠了赫亲王,将手中的书信与账簿全数交了上去。亓官寒澈尚不知皇帝的命令,书了密折连夜让人送入鹤赋。
小太监急急地入了无眚殿,躬身道:“陛下,赫亲王传来密奏。”
“呈上来。”亓官寒沨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小太监两手奉上,见皇帝接过了,便又退下几步。
亓官寒沨有些吊儿郎当地打开奏折,看了一两行,立即沉下脸色。
边上的太监宫女一个个凝神屏息,殿内立即静得仿佛能听着风声。
亓官寒沨合上折子又打开附上的信封,面色已黑如焦炭。
徐公公上前,轻声问:“陛下?赫王殿下可说了什么?”
“他得了州官和皇后表弟狼狈为奸的证据。”亓官寒沨一手按着奏折,目光微微散乱。
徐公公默然不语,静静地站在一旁。
亓官寒沨看着手底的折子和摊开的书信,脑中却瞬息万变。
邱丞相前脚才呈上血书,赫亲王后脚又送来密奏,这也未免太巧合了些。可他那个弟弟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无缘无故让他对两人的关系泛起疑心?
或是……故意让他起疑心?
邱丞相虽说暗中拱卫邱旻煦,可那孩子无心政事,便是如何雄才大略也施展不得。再加上神人同邱府管事的那层关系……
亓官寒沨沉默了一会儿,道:“传召,大理寺卿,刑部尚书。”
徐公公明白他心中已定了案子,便退了下去。
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同皇帝商议过后,便开始着手捉拿要犯。
亓官寒沨坐在寝宫之中,指尖轻轻叩着几案,须臾,又收了回去,沉声道:“摆驾凤泽宫。”
戈逦蘅束发梳了个凤髻,又饰以双凤纹鎏金银钗,端的是雍容华贵明艳动人。
“梓童。”亓官寒沨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小君拜见皇上。”戈逦蘅肃拜。
“唉,梓童无须多礼。”亓官寒沨赶忙将她扶起,仿佛二人伉俪情深心心相印。
戈逦蘅也不介意陪他演戏,淡笑道:“皇上可多时未来小君的凤泽宫了。”
若非按例月圆的两日需宿在皇后寝宫,这人估计是整月都不想来。
亓官寒沨见她腰挺背直,颇有些不怒而威的气概,心下实在不悦。
若戈逦蘅是个男子,朝堂之上必定是个不输给其父戈丞相的厉害角色。可她偏偏是个女子,还是个强势又爱拈酸吃醋的女子,于他一个万花丛中过一叶不沾身,又偏爱柔弱小女子的男人来讲,着实不讨喜。
“梓童多心了,近日政务繁多,朕实在是抽不开身。”亓官寒沨扶着戈逦蘅坐下。
“皇上可要小心身子,莫要太过操劳。”戈逦蘅微微一欠身。
“朕有分寸,倒是梓童,似乎是瘦了。”亓官寒沨微微皱眉。
戈逦蘅满眼忧心,“近日桐河大灾,小君日日吃斋拜神,想来确凿是瘦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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