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了。”谢忠双手交握,看上去有些局促。“如今霜州府不比从前,新的刺史大人刚刚到任没两日,府衙里又出了个大麻烦,故而刺史大人下令暂且闭城……”
王妃美眸转来:“请问将军,新到任的这位刺史大人是……?”
“哦,这位刺史大人姓章,末将正要带二位去见章大人。”顿了顿,谢忠的视线转回尉迟采身上:“真是想不到,长千金竟然还活着……最近霜州城内传得厉害,说是楚相谋害了昭仪,嫁祸给贼人,这才连累了邵大人被御史台调查。”
哇哦,大家竟然相信是楚逢君谋害她?
尉迟采笑得很是不自然,“如今我又活了过来,这会大家是不是该传神仙显灵了?”
闻言,谢忠刚笑了两声,就被枫陵王妃抬手打断。
“将军,长千金复活之事,切勿泄露风声。毕竟谋害长千金者究竟是何人,这一时半会还找不着答案。为了长千金的安全,请将军务必要守口如瓶。”
见王妃的神情分外严肃,谢忠不敢造次,小声问:“连刺史章大人也不行?”
王妃看了看尉迟采,摇头叹气:“若不得已,也只能让刺史大人一人知晓。”
“是,末将明白了。”
不多会,马车在府衙前缓缓停下。
谢忠掀起帘子率先跳下马车,一面往府门走去,一面向门前卫兵大声问道:“章大人可在府内?”
“哟,是谢将军!”两名卫兵拱了拱手,“章大人正在府内与众位大人议事呢。”
“太好了,我有急事要见大人,还有——”说着,谢忠转过身来向马车一指:“这儿有两位贵客,你们马上去向大人通报一声,就说是天大的要紧事。”
枫陵王妃替尉迟采把风帽罩上,低矮的帽檐遮去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芽俏生生的下巴。王妃握紧她的手:“从现在起,你就又是尉迟家的长千金了……若非我俩独处,否则人前切不可摘下帽子,记清了么?”
“唔,记清了。”尉迟采讷讷答道。
“好,咱们下车吧。”
帽檐挡住了大片视野,尉迟采小心翼翼地跳下马车来,只得捉着枫陵王妃的手往前走。及至眼前出现了谢忠的重靴,听他小声道:“末将已让人去通传了,王妃稍候片刻。”
“我不急,她不急,将军自然也不必急。”枫陵王妃笑得不怀好意。
遇上这个王妃,尉迟采觉着自己迟早会内伤:谁说她不急?她可有好多事急着要办呐!
所幸前去通传的卫兵并未让他们等太久:
“三位,大人现在议事厅内,请三位随小的来。”
议事厅位在大堂正后方,乃是刺史与州官商议要务的军机重地。
“……那本官就静候仵作进一步验尸后的回报。你们两个记住,日后莫要拿这等随便的答案来糊弄本官。”
“是!多谢大人提点,小的们一定照办!”
谢忠轻声笑了:“看样子是谈完了,咱们进去吧。”
尉迟采挪着步子,心底却是半信半疑。
今儿个到底是怎么了?为啥是不是个人的声音,她都觉得耳熟啊?
思索间,谢忠已在门外抱拳开口:“章大人,末将谢忠,有要事求见!”
两名州官模样的男子推门而出,同谢忠见了礼便落荒而逃。
“谢将军,进来吧。”门内传来男子略带沙哑的嗓音。
尉迟采浑身一僵。
“末将冒昧来访打扰了大人,是因为这二位贵客。”谢忠礼数周全地同这人客套着,“末将不敢造次,可是二位贵客有要事入城,不得已……末将只好放她们进来了。”
“呵,本官的命令,你倒是晓得变通。”这人淡淡笑着,语间却有凌厉之势扑面而来。“二位贵客既是要见本官,为何还罩着脸?”
枫陵王妃随即拉下兜帽,素常里静如止水的美眸竟是猛地瞪大:“你、怎么是你……”
“唉……”尉迟采叹了口气,心里大叫三声“我是杯具”后,也慢腾腾地扯下兜帽来:
“二叔,好久不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