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03-19
尉迟尚漳只是略略挑眉,墨黑的瞳子好似一团深浓夜色,连半点情绪也不见。
喂喂,咱俩好歹是熟人,这么冷淡的反应……至少也对我的出现表示下惊讶吧?尉迟采很是挫败地耷拉下脑袋。
反倒是谢忠狐疑地扭过头来望着她:“……二、二叔?”
“呵,这位姑娘兴许是认错人了。”尉迟尚漳淡定地摸摸鼻子,转向旁侧的枫陵王妃:“怎么,她是王妃带来的?”
“啊……啊,是的。本王妃半道上捡到她,这就一并带来了。”不过这一句话,枫陵王妃面色如风云变幻,眼底清光翻涌。“这位姑娘是尉迟家的长千金,不知章大人可听说过?”
尉迟采终于回过味来了。
现下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尉迟尚漳,是新来的霜州刺史“章大人”,而非那个传言中被免官赋闲在家的门下侍中。作为章大人,他自然不该认得尉迟采。
……可他既是被免了官,又怎会跑到霜州来做刺史?
尉迟尚漳愣了一愣,而后抚额作恍然大悟状:“尉迟家的长千金?那可是大名鼎鼎啊。”顿了顿,又向探手一指尉迟采:“王妃是说,这位姑娘便是尉迟家的长千金?”
“她有尉迟家的墨玉令牌,谢将军也识得她,应该是假不了了。”枫陵王妃揽着尉迟采肩头轻拍两记,看上去很是亲昵:“来,把你的令牌给章大人瞧瞧。”
心知是作秀,尉迟采乖乖摸出袖中的令牌,“请章大人过目。”
这个“章”字咬得格外清晰,引来尉迟尚漳淡淡一眼:“……章某不敢当。”
尉迟采一哆嗦,不敢再多话。
检视片刻,尉迟尚漳递还令牌,眉间似有三分喜色:“令牌不假,果真是长千金!”说着,他整衣正身,向尉迟采拱手一揖:“章某不知长千金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长千金恕罪!”
“章大人客气了!不敢当不敢当!”我才是不敢当呀……尉迟采苦笑着连连摆手:这回自己肯定有麻烦了。
“既然都认识了,那么本王妃也不再隐瞒此番来意。”枫陵王妃松开尉迟采,尉迟尚漳立时心领神会,对谢忠道:“谢将军,安排长千金在刺史府西厢宿下,一切务必小心谨慎,莫要惊动其他人。”
“是,末将这就去!”谢忠冲尉迟尚漳抱拳一礼,转向尉迟采:“长千金,请随末将来。”
枫陵王妃却是出声:“我倒是觉着长千金不必跟去,留在这儿也好。长千金,您意下如何?”
尉迟采一怔:“咦?……啊,也好。”不用把她排除在外么?
闻言,尉迟尚漳低低叹了口气,负手点头道:“罢了,谢将军你先退下,命人严密把守议事厅大门。没有本官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是!”
待谢忠掩上门,脚步声远去,才听尉迟尚漳又是一声叹息。
枫陵王妃蹙眉吐纳一番,终于按捺不住:“尉迟尚漳,你怎会在霜州?”
“……王妃,你认识二叔?”尉迟采悄悄凑近来。
枫陵王妃撇了撇嘴,“我与念琴乃是手帕交,她嫁了尉迟尚澜,我如何会不认得她家小叔子?”
哦呀,差点把这给忘了。
“裕荷,你太鲁莽了。这个当口上跑来霜州府,一旦被人逮住小辫子,可是很难脱身的。”尉迟尚漳亦是皱起眉峰,抬手按揉额角,眼底的疲惫之色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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