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让出去,于是大怒,最后亮出了桓氏家族的威势才得过去。
这些流兵早已经没有编制,蔡霓在人群中惶然地寻找,终是徒劳。后来又向人打听,见人就慌慌张张地问,“我的夫君呢?知不知道我的夫君在哪?你认不认识我夫君?”结果没有人理她,因为他们都不知道,而又很能理解。
他们其实都是同样的心情,在外打仗是迫不得已,抛下妻儿在家一去数载甚至是一生不得回家。若是战场上死了,妻子立马改嫁他人,从此与自己就再无分毫关系,到了清明时节连香也没有人来为自己上一柱。那运气好一点的,娶了个贤妻,知道自己死了还会哭丧、遥祭,若是不知死活,那便是像这个女子一样,到处跑到处问,以为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的丈夫何许人也。总之他们都觉得,她疯了。
她虽然长得仙姿玉色,衣着华丽的少妇,可疯子毕竟是个疯子,人人都觉得自己已经够倒霉的了,不想再被一个疯子缠上,于是都纷纷避开一边。冷烟紧紧地跟着蔡霓,渐渐地也觉得她很可怜。她的脸色,是从来没见过的惨白。由于慌张使她声音微微发颤,到后来竟真像疯了似的,见没人理会就对士兵怒斥,甚至是打骂。
幸好有护卫护着,才不被围攻。
冷烟不由得出了把冷汗。后来实在忍不住,也不怕她对自己发火了,疾步上前,使力拉住她道,“少夫人,他们不知道!”
蔡霓一抬头,脸色恐怖,把冷烟吓了一跳。“放开,不要管我!”冷烟抵住害怕道,“少夫人这样问,怎么能问得出来?”蔡霓一怔,只见冷烟已命人抓了个伤兵过来,说道,“少夫人,要说出我们少爷的名字。”蔡霓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对伤兵道,“你们都是皖城退下来的吗?”
伤兵见她的护卫都是一个个盔明甲亮的,觉得必定是京城大贵族家的妇人了,所以丝毫不敢唐突,颇为恭敬地道,“说退下来,那是夫人太给我们面子了,我们都觉得羞愧,我们这应该叫溃逃才对。”
蔡霓道,“那你们可知道桓公子?他是我夫君,他有没有出事?”
伤兵道,“你指的是中郎将,桓义宣将军吗?”
蔡霓道,“对了!就是他,你知道他在哪吗?”
伤兵道,“他我们这里的人无不知道,可他现在在哪我就不知道了,我想其他人也都不清楚。因为皖城失陷之前,他率五千骑兵去追击北朝军了,后来中了埋伏,被敌人四万大军重重围困在夹石,我们刚想出城去救援,可是这时候敌人的三万大军就攻过来了。之后城破,我们往东败逃,就再也不知道前线的任何事情了。”
蔡霓心下一惊,手脚都软了,木然站了片刻,对冷烟道,“冷烟,赏!”恍然如失魂,踱了几步,突然从护卫手上抢了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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