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烟点燃一挂又一挂鞭炮,那个被周冉半夜敲门声称要买下所有鞭炮地小卖铺老板,不仅把自己店里的鞭炮纸钱香烛全部送货到族公公家里,还抓住机会,对洪烟说他去帮忙再买些来,不过价钱得加一些。得到洪烟同意后,立即跑去敲开村里另外一个小卖铺的门,以零售价从这家店里把东西买走,再加一成价钱卖给洪烟。
鞭炮声一直未绝,小木屋笼罩着呛鼻的硝烟里,大把大把的香烛纸钱在燃烧,化为灰烬。
村里人全部被这一直未停歇的鞭炮声惊醒了,一盏接一盏的灯光亮起,还有人起来打开门用手电筒向这边照射,他们心里明白了,原来是百岁的族公公死了。
周冉办事麻利,不用去县城,直接在狗头乡的街上就采买了洪烟所要的东西,出租车来回装了好几趟才装完,卖货的老板做成大生意,也帮忙送货。
族公公在本村的几个孙子提着充电手电相继来了,很不礼貌地在洪烟脸上照射着,他们很纳闷,自己这个老不死爷爷没人管事的啊。怎么死了倒有人这么热情地放鞭炮。居然还放了这么多鞭炮!
这得多少钱啊!
洪烟由得他们照射着,自己在雪地里依旧放炮,烧纸钱。
鞭炮的炸响声很大。彼此之间说话声根本听不见。
几千块的鞭炮燃放得很快。还没到天亮就放完了。
纸钱香烛也烧完了。
那些子孙也进屋看了老人地遗容,一个个没人受得了屋里地腌恶臭,慌不迭地跑出来,然后假惺惺地干嚎几声,以示哀恸之心。
洪烟放炮烧纸钱累了,耳朵也快被爆炸声炸聋了。
一直嗡嗡作响,脑袋似乎要炸裂一般。
坐在凳子上抽烟,周冉在旁站着,以为死者是洪烟家的什么亲戚。低声道:“老板,节哀顺变,嗯,要不要通知炮大爷?”
洪烟摆摆手:“你回去,这里的事你不用管。”
“不用我陪着吗?”
“嗯。”
周冉迟疑一下:“那我回老地方了,老板你有啥事一定通知我们。”
周冉走了。那几个孙子试探着问洪烟:“这位同志。请问你和我爷爷什么关系?我家还有没有你这个亲戚朋友啊,我们没见你。”
洪烟扔掉手中烟头,寒声如铁:“你们都是康永族老爷子地亲孙子?”
“是,是,我们都是,都是。”
洪烟手指着那片堆满纸钱鞭炮碎屑地坪地,那片还在承接着从天落下洁白雪花的坪地:“跪下!一个个都给你爷爷去跪下!”
他们一惊。一愣。进而道:“你到底是谁啊?有什么资格要我们跪?”
洪烟反手抓起放在凳子边的那根拐杖,出手如电。劈头盖脑对着这些人一顿乱揍,打得他们哭爹叫娘哇哇大叫!
有两个要跑,被洪烟一棍子点在膝弯处,噗通倒在地上!
“跪下!让你爷爷在天上好好看看你们这杂碎子孙!”
三个,四个,五个,随着一个又一个的子孙后代出现,坪地上跪着的家伙数目渐渐增多,洪烟手执拐杖,杀气腾腾!
大雪已经变成小雪,所有跪地者身上都盖着一层白白的雪花,像是披着孝服。
洪烟连那些子孙的老婆们都没放过,只要是族公公的嫡系后代的配偶,只要她们出现,只要确定了她们地身份,洪烟就一拐杖打过去,喝令她们跪下!
天已大白,破败小木屋成了狗尾村最热闹的地方,里三层外三层围满看热闹的人,很多人都进去看了族公公的遗体,尤其是个别老人家还亲自掀开被子,看了那一床屎尿,无不怒容满面。
也有人想向洪烟求情,希望他别这么做。可洪烟怒眼一瞪,登时吓得对方后退五步。
“想知道我是谁?好!我告诉你们,一个多月前,我给过他一万块,希望他能拿着钱吃点好的,穿点好的。行啊,你们能耐啊,把钱偷走不说----”
一个中年妇女披头散发大叫冤枉:“不是我家地儿子偷的,是老三家兑伢子偷去的啊!”
“老子不管是谁偷的!老子今天拿的是你们祖宗爷爷临死前送给我这根拐杖!老爷子临死前亲口对我说,要我拿着这根拐杖好好地教训你们这些不管他吃穿不管他病痛更不管他死活连一个送他终的家伙都没有的满堂子子孙孙!
跪好!都听清楚!你们地亲爷爷,老爷爷,你们地爷爷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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