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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道德破坏者(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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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大家说出华擎背叛我的事实,你不想大家看不起他。你想要华擎自己向我提出辞职。可你认为他可能向我主动辞职吗?你照样得找理由说服华擎。而你能做的恐怕又只是向他说破背叛地事,假如这么做了,却又会引起那伙人对我的警觉。安山,你为难。我同样为难。”

    安山死死咬着牙:“老板,我曾经和他出生入死,我甚至以前还想过把他做我妹夫。没想到----唉!”

    洪烟叹口气,道:“现在我们面临生死存亡的一战。一有不慎,很可能将大家都陷入死地。华擎不顾情义,叛心离德,既然你要保全战友情,保全他地脸面,保全他的性命,那就照做吧。给你出个主意。让他爹妈出点小车祸,断个手脚的。我顺理成章地批他三个月假,让他回老家,离开这是非漩涡,等我打完这场生死战,整垮了这伙人,再跟他点破,让他自己辞职,你和老铜也守住秘密,这样的话,才能不引起那伙人的警觉。千万记住,我不想被那伙人发现我已经知道了小鹿和华擎是内奸的秘密。”

    安山感动地道:“老板,谢谢你,你这么为他着想,他还背叛你,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安山,让他爹妈出车祸这事,本来你最适合去做,但是你不能离开我身边,你太招眼,这事交给老铜去做,你跟老铜仔细策划细节吧!”

    安山虎目含泪,忽然猛地向自己胸口捶一拳:“我安山今天站在这里发誓,这条命从此就是你洪烟的了!就算你叫我去杀人,不管杀谁,我都决不皱一下眉头!”

    洪烟笑着一脚踢过去:“操你,老子把你爸妈岳父岳母照顾得体体贴贴,都没见你说这句话,现在给华擎那个叛徒出个弄伤他爹娘的馊主意,你丫的倒表忠心了!”

    安山泪光灼灼地注视洪烟,眼神里满是火热的崇拜,声音发颤:“老板,我这些天看了一句成语,叫做物类伤己,我和华擎同是战友,又同在卫队给老板做事,我和他是同类,老板对他地处置,由不得我不感动。”

    洪烟笑道:“笨蛋,是兔死狐悲,物伤己类。瞧你的记性。”

    “嘿嘿,差不多,一个意思。”

    “好了,上车吧,周冉还在等我们。”

    安山掉转车头,开到周冉身边,周冉掀开头盔面罩,过来攀住驾驶座的车窗,嘻嘻地对安山笑道:“班长,你们在谈情说爱啊,这么久,大冷天的,我鸡鸡都冻得缩成一团。哈哈,喂,你们那些家伙有没有想起过还有我周冉这个兄弟啊?”

    安山拍拍周冉地手:“周冉,这段时间苦了你。”

    “是有点苦,黑白颠倒,做贼似的到处转圈。”

    周冉向洪烟嬉皮笑脸地,“老板,啥时候把我调回来啊,一个人太孤独太闷了,人民医院的护士妹妹还在等着我去泡她们呢!”

    洪烟笑道:“快了,别急,再等几天,周冉,把你电话留给安山。”

    周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在屏幕上按下自己手机号码给安山看:“记住了吗?很好记的,1454,要死不死,”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张手机卡塞给安山,“1757,要妻无妻,我只认这个号码,别怪我没提醒你,其余号码打过来我不接,这是老板地吩咐,老板对吧!”

    洪烟打开车门下来,对安山道:“安山,你开着车去古山,到了古山找酒店住下。再用客房座机给小鹿打个电话,就说我们平安到了,她如果问起我。你就说我丢下你泡妞去了。”说完,跨腿坐上周冉的摩托车。

    安山奇道:“老板,你要坐摩托车去办事?”

    洪烟笑道:“大冬天坐摩托兜风才舒坦。”从周冉手里接过一个头盔戴上。向安山挥挥手,从这条岔路一直向前开去。

    安山凝神一想,猜出洪烟是用的金蝉脱壳计去办些不想公开的私事,小鹿是内奸,不可能不告诉那伙人洪烟和他去了古山,说不定古山已经有人在等着洪烟的车子出现。想到此,安山哈哈一笑,开车上了大道。

    坐在周冉的摩托后座,冰冷的风顺着领口直向胸膛里钻,颇有些寒意。

    安山是悍将。重情重义,在队员中又很有威信,和华擎地感情很好。洪烟要想征服收服整个卫队队员,首先就要彻底收服安山。

    收服这群饱经政治教育地特种战士何其难也。洪烟苦于自己现在年龄才十八岁,这些家伙个个都比他大好几岁,虽然自己是他们的雇主老板,可他们心里多少对自己有一两分轻视之心。

    给足他们银两。只能说能买他们为自己办事,要让他们彻底拜服,不仅得展现自己地办事能力,还得从情感上打动他们。

    嘿嘿,所谓地以德服人。

    处置华擎,从自己内心说,是想把华擎作为报复棋局里的一枚棋子。利用华擎向那伙人泄露出专为棋局量身打造的假情报。但是不能不顾虑到队员们地心理感受。朱纯铜已经知道华擎这个昔日战友背叛集体,如果自己不妥加处理。反而借机利用的话,只怕这事传出来后,所有队员都会对自己寒心。

    安山所说的“物伤己类”正是这个道理,兔死狐悲啊,也许华擎的背叛令他们深感无奈,但自己不能对他们的情绪无动于衷。

    虽然华擎的行径极为不齿,自己一想起他与前世那两个家伙类似,曾起过杀机。为了整个特别卫队,却只能将他放过。但是经过这一遭,安山朱纯铜,应该算是真正收服了。

    也可以给安山派更重要的任务了。

    上位者驭下,不能不用这份心机。

    再过两天,应该元伯把自己交代他去寻找的几个人找来了。这几个人才是自己今后能真正隐藏在暗处的夺命利器!

    “老板,这一个岔路口,怎么走?”

    “等等,我看下地图。”

    “啊,老板,你也没来过啊?”

    “当然没来过。”

    “那我们到底去哪?”

    “庆阳市康阳县。”

    洪烟掏出交通地图,拿出小手电仔细看:“走右边这条路,过了卤水镇,就可以拐上大道。”

    周冉凑过头,比划一下距离庆阳市康阳县的长度,叫道:“妈呀,还有三百多里?!要命啊!”

    “得,我来开。”

    “嘿嘿,不敢,我哪敢要老板你当司机,再苦再累也得我扛着!”周冉递根烟给洪烟,“抽根烟先。这贼老天,千万别下雪。”

    几颗雪粒子已经从天而落,砸在头盔上叮咚作响。洪烟伸出手,接住雪粒子,用指头在掌心揉搓,很快雪粒子化成水渍。

    周冉猛猛地抽口烟,道:“这天气,突然变天下雪,上了年级地老人最容易出事。我爷爷前年就是这么走的,无声无息,平日里都是我爷爷起床最早,那天我爸爸起床后发现我爷爷房门还关着,叫了半天门都没答应,我爸把门踢开,我爷爷的身体早已凉透了。不知道这场雪一下,会死多少老人!”

    洪烟仰头望天,头顶苍穹黑幽幽,无数的雪粒子簌簌而下,突然降温十几度,真是老天爷在收人啊!

    “周冉,开快点!”

    “老板,路面有点打滑啊!快不起来!”

    “早知道,我就让安山开摩托!”

    “哈哈,老板,干脆你给我配部车吧!”

    “不行,小车太显眼,你这身打扮谁不说你是个摩地司机?谁会对你起疑心?你可以顺便赚点外快。”

    “老板,我不想做搭客仔啊!搭客仔名声不好啊!”

    “得得得,我来开!”

    “别,还是我开,只要老板不怕被摔,我开快点就是。”

    终于上了大道,路面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粒子,周冉深知这种路面状况开快车的危险,不管洪烟怎么催促,他都坚决不开快车。路边有户人家突然放起鞭炮,鞭炮声穿透夜空,鸣响原野。

    这半夜三更放炮,十有八九是发现家里老人走了,放炮一是提醒左邻右舍,二是为了镇住四方孤魂野鬼莫把老人的鬼魂带走……凌晨十二点,摩托抵达庆阳市地另一个县城,把摩托扔在路边,两人租一部的士,直奔康阳县狗头乡狗尾村。终于在一点半的时候顺利抵达狗尾村,洪烟吩咐周冉等在车里,自己拿着手电筒,一高一低地顺着田间小路向康永族这个百岁老人的破旧木屋里走去。

    木屋歪斜,摇摇欲坠,手电筒一照,仿佛一具千疮百孔的腐烂棺材,隐约的霉臭扑鼻而来。四周除了呼呼风声,以及隐约几声狗吠,便再无其他声响了。整片村庄,在夜里,便如同死了一般。

    洪烟深呼一口气,走到木屋前轻轻一推,门没锁,只是虚掩着。

    屋里不仅腐臭难闻,更弥漫着一种怪异的沉沉死气。

    走进里屋,一个老人平平地躺在破旧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蓝底白花地棉被。

    “族公公,族公公,是我,上次来看过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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