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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宫之中,疯了两个女人。行云觉得,自己也快会疯了。

    毕竟二月花开不久,她就要履行她的承诺。事情,瞒不住了。

    拓跋靖看得傻了眼,行云这样子的笑,他不是没有见过,但那是在很久以前了吧。到底有多久,至少是宁朝亡国之前吧。清澈,干净,重要的是,发自肺腑。那个走得摇摇晃晃的小太监,做的是什么动作,好像是抱着个虚无的大瓶子,怎么就逗乐了行云?平时行云对他笑时,他以为那就是笑了,得体,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温暖平和,没有抗拒,直到现在才醒悟过来,行云对他那样笑时,那笑意从没深到心里去。抑或,他一直知道是这样的情况,却不愿去承认。

    客人奉觞主长寿。说是行云公主十九岁的生辰,可谁人不知,这是行云正式成为拓跋靖的女人的日子。

    行云终于服完了丧期,迎来了自己的生日。不用粉白黛青,已是艳冠群芳,着意修饰之后,更是明艳不可方物。莫说是旁人,就便就是日日能够看见行云真容的拓跋靖与娟姐儿也惊诧不已。

    女人如花,行云这朵花正是盛放的时候。

    “若非天公着意怜,怎得娇颜艳?”不知是谁,喝了几杯酒,用筷子敲着酒杯,就情不自禁地吟出了这样的句子。登时引起一片哗然,然后是一阵喝彩。哗然是觉得他逾矩了,喝彩是因为回过味来,这天公两字指的不是拓跋靖,又是谁?

    行云随着众人眼光,一路向下望去,红烛摇曳,酒光潋滟之中,寻了好久,才看清那人是谁。不是何苦,又是谁?这个生长于相门,却十年寒窗、不骄不傲的清秀公子,这个丧尽旧友亲人,品尽人间冷暖,最终还是屈身秦王府的年轻人,这个以前滴酒不沾,现在却刚刚开宴就酩酊大醉的痴人!行云笑得春风满脸,心里只是在不停地念叨:“何苦来着?”何苦是她召进府的

    拓跋靖觉察到行云的走神,在桌子下,握紧了她的手。自从青霜死了,云烟疯了后,他更怕失去她,女人的生命怎么就这么脆弱。

    “怎么了?”

    “没事儿。今日是谁选的酒,香得很,我也要多饮几杯的。”行云含笑,一口饮尽了杯中酒,道:“这是敬你的。”

    行云一连敬了拓跋靖三杯,又饮了小顾他们的敬酒,又敬了章爷爷与程先生酒,又饮了喜公公他们的敬酒,不一会儿,就醉眼迷离了。

    “今日高兴,不想就多喝了几杯。头实在是有些晕了。这杯就改日再喝吧,我是再不能了。”行云推开了周公慎递上来的酒杯道。

    “娘娘莫要推脱了,今日高兴,多喝几杯也是无妨的。”

    行云听得一声娘娘,面色一僵,接过酒杯道:“我喝就是了。今日高兴,多喝几杯无妨的。”

    拓跋靖本正和着上前来敬酒的人说话,听到行云说话,反手夺过了她手里的酒杯,对周公慎道:“她喝多了,这杯寡人替她饮了。”又回身道:“扶云娘子去清和宫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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