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尤其是一双黑眼睛,滴溜溜一转,别提有多可爱了。
颠簸的车厢里,行云蹙起了眉头,出声问道:“小顾,这不是回宫的路。”
“大皇子想见见你。”
“拓跋宇?我还以为是拓跋靖来了。他几时告诉你的?”
“昨日。”小顾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三皇子知晓的。”
“他就没说别的?”
“三皇子说,殿下若是愿意去建城,就跟着大皇子走,若是不愿意,就留在这儿也无妨。”
“他们倒真的是兄弟仁爱。是谁打下的江山,小顾你可也是看得清楚得很,我不信他就会拱手相让。至于建城,我是不去的。便是死,也该死在长安。”
小顾不再说话,只甩了几下马鞭,马车更加颠簸了。说实话,他心里也是有些不平的,不过他一早便就是知道的,三皇子不会去和大皇子争皇位。何况三皇子要怎么做,不是他该多想的,他只须去做他命令下的事情。
行云从那一杆两丈的大旗杆下走过,抬起头,隔着帷帽下的黑纱,看了看绣着的拓跋两个大字。然后,入帐,去觐见这位新皇。
没有人知道,帐内,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听到偶尔一阵清脆而杂乱的声音,传了出来,又很快地消散在军营里其他声音之中。也没有人太过在意,他们知道这尊贵的公主现在是他们的俘虏。
等到行云出帐时,已经是黄昏时候了。
行云站在帐外,晚风吹动了她的衣裳,黑纱下的面容是可以想象的绝代的风华,就那么静静地伫立了一会儿,已经是挑动了不少人的心眼。他们开始去想,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开始去回忆,他们听到的各种关于这公主的传言,开始敬佩起这个女人来。
这样沉静而默然的气质在军营的喧闹中,显得鹤立鸡群,绝世独立。
军营里,慢慢地都安静了下来,他们都不自主地看向那尊贵的公主。行云却浑然不知一般,她扭转过头,拓跋宇的帐后,是如血的残阳。这样的残阳,让她心动而又心痛。
忽然安静的军营又沸腾了起来,骚动伴随着尘土一路传来,两边的人都急忙倒退地让出一条路来。饶是这样,还是有几个不及闪避的人都撞倒在地。
是一匹汗血宝马飞奔而来,后面跟着几个骑着马的汉子,想要合力追到它,然后套住它。显然,他们并没有成功。
小顾蓄势待发:不能让这马冲撞了公主。
拓跋宇这时也出帐来,抱着手,看着渐近的汗血宝马。脸上的表情却不着急。这匹马是不好驯服,可他相信日子久了,是匹马,总能被驯服过来。
这马眼见就冲了上来,小顾也在拦马还是拉人之中,选择了后者。他是有自知之明的,这马正在气头上,他的能力还驾驭不住他,若是三皇子在此,倒是可以。他自然也不愿去碰行云,这是三皇子认定的女人。其实,三皇子是个很喜欢吃醋的主儿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