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燕却从容地煞住了,行云伸手轻轻地抚摸了几下它贴过来蹭蹭的额头。之后便,翻身上马,一拉缰绳,踏燕便箭也似地冲了出去。一套动作流利简畅,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连骑惯了马的老手也挑不出来毛病。
小顾来不及多想,翻身上了另一匹马,就跟了上去。
人们愣了一刻,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都大声地笑了出来。拓跋宇深深地看向行云消失的方向,一双眼中也泛起了不确定。到底要怎样,才能折断这个女人的脊梁,让她俯首称臣。“得行云者,得天下”,他真的不得不信了。这女人就比打天下还难对付!
离开了众人视野没有多远,行云就住了马。小顾用不了多久,便追了上来。行云身体并不好,不过这么一会儿,就已经有些脱力。到小顾追上,才缓过来劲儿来。
“还从没离开长安城这么远。”行云转过头去,微微一笑,又道:“来长安的是拓跋宇,那拓跋靖便是先回了建城的了。你是回建城还是留在长安?”
“三皇子和大皇子要了长安。”
行云爱抚地梳理着踏燕的鬃毛,听了后,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只怕不光是长安吧?”
“是……秦地。”
“那军队呢?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
“大皇子说,留着,以免日后有乱,可为勤王之师。”
“拓跋靖真就敢这么做?”行云的黑纱在骑马时被风撩起,这时候从小顾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她嘴角上扬的弧度。
小顾下了马,牵过踏燕的缰绳,说道:“三皇子对殿下不薄,殿下何必每每如此?”
“吾日暮途穷,故而倒行逆施。你是跟久了他的,他的心思,我以为你会清楚。原本我以为懂他,现在,我不知道了。若是那时我以公主的身份欺压了他,他咽不下这口气,一定要找补回来,我等着。拓跋宇已经让他明白了,他在我的心目中,从来就比不上子瞻。这个光景,你说他是真心对我,平心而论,只怕你自己都不大相信吧。以他的身份,我的身份,你说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随便去问谁,会有一个人信吗?”
小顾闷着头,往前走,并不答话。
行云索性也下了马,她的心里沉甸甸的。平心而论,拓跋靖对她是很不错了,对于一个俘虏而来,还有比这更好的待遇吗?和他那个哥哥相比,是天壤之别。可就算是不论他的身份和他对自己的隐瞒,他借她的手杀了先皇,那天早上他死死地把她压在了身下,他说的是什么话?他说:“你就是这么低贱么?”他说:“我不会放了岳修了,不管你怎么,我都不会放了他。”是,我就是这么低贱。你把我的尊严放在脚底揉碎,吐上了一口唾沫,再说我是怎样的低贱。经过几个月,她已经明白了简笠就是拓跋靖,这没有办法分开来。换言之,就算她死死地固执地不承认他。他也是因为那一段过往才会接近她。她怎么想,现在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拓跋靖怎么想。
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行云不愿去想,又总是忍不住去想。第二天,他放走了她后,却又做了什么事。他明知道她不曾走远,他明知道她最恨他的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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