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精神头这么大,话又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她掀珠帘进内室,撩着帷幕一瞧,气不打一处来。
苏畅仰躺在软榻上,钦国侯趴在他身上,二人的嘴唇都快挨在一起了。
关月秀故意咳嗽了一声。
听到动静,钦国侯赶紧站直身子。
苏畅好不容易从钦国侯身下站起,脸红红的,理了理袍子便走。
内室里只有关月秀跟钦国侯。
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日影西斜,人也慵懒。
钦国侯隔窗望着穿柳绿衣裳的苏畅远去,不禁叹了口气,重新到床上躺着,眼神又一次迷离起来。
关月秀揪着深紫色帷幕在那儿呜呜的哭,像夜猫子在叫一样,哭的钦国侯心中七上八下的:“夫人这是怎么了?我都把姨太太们打发了,怎么,你还不如意?”
“我说侯爷怎么那么有志气,把一众姨太太都打发了,原来,原来侯爷你喜欢男人。”
“你胡说什么?”这话把钦国侯炸了起来:“这话可不是乱说的。”
“我才没有乱说。刚才下人们跟我说,你跟苏畅亲亲我我,我还不信,可这回我亲眼所见,你跟苏畅,你俩,你俩……柔情蜜意,侯爷跟我说话,都从来没有如此温柔过。”
“我们……哪有。我没有。”
“侯爷还在狡辩。”
“我没狡辩,我真没跟苏畅苟且。”
“谁相信呢。”
“哎呀夫人,好吧,就算我喜欢男人,我也不会喜欢苏畅,虽然他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可那又怎么样,他有一房夫人叫白芙蓉,那家伙凶的,那是我敢招惹的吗?我若跟苏畅苟且,那白芙蓉还不得找我拼命?我可不想这么快死。”说起白芙蓉,钦国侯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那个白芙蓉,可不是开玩笑的。”
关月秀便笑了:“侯爷说的有理,侯爷即使敢动苏畅,也未必敢惹那白芙蓉。”
“你明白就好。”
“可刚才侯爷跟苏畅离那么近……又鬼鬼祟祟的,你们俩在说什么?”
“我们……我们……”钦国侯是个粗人,肚子里藏不住几句话,他本想把那位姑娘的事说出来,可转念一想,关月秀是极善妒的,此时说出来,关月秀岂不是要闹一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只得撒了个谎:“我跟苏畅能鬼鬼祟祟些什么?你也知道,我跟苏畅不和睦,此次我病重,他定然是来瞧瞧我是不是快死了。”
“侯爷也开始说胡话了。”关月秀笑起来。
“啊啊……呜呜……啊呜呜……”关月秀的孩子由婆子抱着,咧嘴笑着进来了。
这小孩子渐渐的长大,真是一天一个模样。
天庭饱满,地阁方圆。
按相学上所说,这长相,可是大富大贵的长相。
当然了,除了眼睛有那么点小,另外,鼻孔有点朝天。
如今在婆子怀中,已能够左看右看,上下打量了,嘴里时常吐着泡泡,又能“咿咿呀呀”的说些含糊不清的词了。
关月秀把孩子搂在怀中,掂了掂,又沉了一些。
钦国侯见了孩子,也笑眯眯起来,伸手去逗他:“儿子,快看爹,认识爹不?”
孩子笑着扭过脸去,不去看钦国侯。
“侯爷瞧瞧,儿子都跟你生疏了,最近侯爷流连病榻,也没抱过儿子,儿子都要不认识你了。”关月秀娇声道:“侯爷想咱们儿子了没有?”
“当然想咱们儿子了。”钦国侯直接亲了儿子好几口:“这儿子可是我的命根子,我这堂堂的钦国侯府,这么大的家业,以后还要传给咱们儿子,这儿子,可是我以后的希望。月秀啊——”钦国侯感慨的搂住关月秀:“你可是我的大功臣。”
“侯爷以后可得好生对我。生儿子容易嘛我,当初差一点儿没疼死我。”
“是,是,要好生对你。”
关月秀傲娇的抬起头来。
所谓母凭子贵,自从生下儿子以后,关月秀气也顺了,背也直了,坐这大夫人的位置上,也觉得理所应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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