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畅唉声叹气的回了苏府,一个人坐在东跨院的矮凳上发呆。像只迷了路的呆头鹅一样。
下人们端了茶过去,苏畅也不用,眼神直直的。
芙蓉赶来看时,苏畅还是那副模样。这种呆呆的表情,他已经维持了两三个时辰了。
芙蓉拍拍他的肩膀,苏畅岿然不动。
芙蓉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苏畅依然岿然不动。
“我说苏大人。”芙蓉拍着苏畅的背问道:“我的苏大人,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回来就这副表情?”
“哎。一言难尽。”
“苏大人说说呢。”
苏畅挡不住芙蓉的询问,便把钦国侯看上王紫秀的事给说了。
这让芙蓉惊诧不已:“听闻钦国侯遣散了姨太太们,我还纳闷呢,怕不是觉得那些姨太太们色衰了,要换一批新的姨太太们?”
“这,谁说的准呢。”
“紫秀姑娘虽不是大户人家出身,可她毕竟是正经人家的女儿,给钦国侯做小妾,那是使不得的。”芙蓉皱眉:“钦国侯怎么跟紫秀姑娘……这事,不是紫秀姑娘的主意吧?”
“哪会是紫秀姑娘的主意呢,紫秀姑娘并不知道,只是钦国侯一厢情愿。我给回绝了,没敢告诉紫秀姑娘。”
“紫秀姑娘人好心好,长的也不错,难怪钦国侯打她的主意。”芙蓉摆弄着盘中的葡萄,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紫秀姑娘这样的人,一定要嫁个好人家才是。嫁给钦国侯,真是浪费了。”
苏畅点头。
二人一面吃着葡萄,一面小声说话。
夕阳西下。
跨院里蝴蝶翩跹。
满地的花草被斜阳涂了一层金色。
芙蓉烟紫色小衫上,也涂抹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她剥了一个葡萄塞进苏畅嘴里:“你的胳膊还没有好,如今天热,要勤换着药膏。”
一个人影来到东跨院,只是一晃,又闪了过去。
垂花门静悄悄的。
一个长长的人影缩在那儿。动也不动。
“谁在偷听?”芙蓉放下手中的葡萄。
安慕白从垂花门后走了出来,手中提着两个筐子,一只筐子里装着母鸡,另一只筐子里装了一只大白鹅。
母鸡在筐子里拍着翅膀。或许是急着下蛋又找不到地方,母鸡直接把花白的鸡蛋下到了筐子里,圆滚滚的带着热气的鸡蛋从筐子的缝隙里掉下来,“啪”一声碎了。
大白鹅倒是木木的,有点害怕的样子。缩着身子眯着眼睛,筐子一落地,它受了惊吓,一下子跳了起来,又落了下去。
母鸡咕咕,大白鹅呱呱。
一身月华色袍子,湖蓝色纱衣的安慕白,安安静静的,有些羞涩的站在母鸡跟大白鹅中间,他的静跟这些小动物的闹腾格格不入。他那么干净。干净的像一汪水。
芙蓉忍不住笑了。
若说安慕白是贩卖母鸡的,瞧着这通身的打扮,倒也不像,可若不是贩卖母鸡的,这带着筐子前来是几个意思呢,她弄不明白了。( 800)
安慕白不好意思的道:“刚才是我在偷听……不是……我是说,我刚好路过……看见了不应该看见的,真是对不起了。”
“刚好路过?”苏畅看见安慕白拘谨的样子倒先笑起来:“慕白啊,这又没有外人,干嘛那么见外嘛。你这提着母鸡,又提着大白鹅,这是要沿街叫卖呢?改行做生意了?”
“苏少爷笑话了。我哪会做什么生意,这些东西。是带来送给你们的。”
“送给我们?”
“是,知道你们府上什么东西都不缺,不过这母鸡跟大白鹅,都是我娘养的,我娘让提过来,让你们也尝尝鲜。”安慕白说完这些。便安安静静的坐下来,拿了葡萄给他吃,他也不吃,只是呆坐着。一双手互相搓着,像有心事,又不好意思说出来一样。
很少见到安慕白这样。
芙蓉哈哈一笑:“安慕白,你做了什么坏事了,心神不宁的。”
“芙蓉,你又在开玩笑。”苏畅扯扯她的衣袖:“慕白又不是没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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