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 通过基督教对欧洲三大神话系统的影响和诠释 欧洲原有的神话元素往往经历了一个由“神秘”到“神圣”的发展过程 却未必会有本來的确切意义和确切指称 不断的改写和重述 实际上为这些神话元素提供了不同的意义结构 而这些意义结构之间的相互关联与整合 则往往显示为“文学母題”的不断延展
基于这样的背景 “基督教对欧洲三大神话系统的影响和诠释”至少可以通向两个方面的考察:第一 从具体的“隐喻”、合成的“象征”到整体的“神话” 解析基督教改造和重释欧洲神话系统的符号线索 第二 从“神话”的系统、“象征”的结构到“隐喻”的生成 追索基督教观念日益融入欧洲人总体文学想象和文化方式的诠释过程
在西方学者关于文学原型和文化源流的研究中 这恰好是相反相成的两方面互动:其一较多强调神话思维对一定族群和传统的启发性甚至规定性;其二则侧重神话叙述在后世的不断“重现”、“移位”或者“变形” 通过“历时性”的比较而重新描述“共时性”的意义模式
(二)“媒介”分析
中世纪欧洲文学史上所谓的民族俗语(本土语言) 都是与基督教早期教会所使用的语言相对而言 当时的欧洲西部教会主要用拉丁语 东部教会主要用希腊语;因而早期的基督教思想者正是按照各自的语言被分别称为拉丁教父或希腊教父 但是由于北方“蛮族”的入侵和罗马帝国的衰亡 在中世纪开始之际 欧洲原本相对稳定的语言格局很快便被冲垮了 据统计:当时以任何一种民族语言为母语的人数 都不足欧洲人口的15% 因此在长期的战乱、迁徙和族群重组的过程中 欧洲各民族俗语的发展是相当艰难的 而基督教教会以及与之相关的世俗权力 都以不同方式在其中扮演了相当重要的角色 根据西方学者的考证:民族俗语真正成为中世纪欧洲文化的主要载体 始于基督教传教士的写作和布道
中世纪的欧洲是基督教的世界 教会的支持当然会对民族俗语的发展产生决定性的作用 而民族俗语一旦通过这样的途径被广泛接纳 很快便接受了拉丁语的经验 从民间的日常生活语言脱胎为规范的文学表达形式 因此在欧洲神话被基督教所书写的同时 恰好又伴随着欧洲的民族俗语被教会所接纳;它一方面接受了拉丁语的经验 另一方面也使民族俗语逐渐成为欧洲文学的主导
这一相互同步、相辅相成的过程 最直观结果便是凝结着中世纪欧洲艺术智慧的教堂建筑以及与之相关的种种艺术创造 其基本符号是基督教与异教信仰相互结合的典型:比如象征着太阳崇拜和灵魂不朽的方尖碑 成为基督教教堂的万神殿 驾驶着阿波罗之战车、衬托着酒神之葡萄藤的耶稣基督等等
而某些欧洲民族的语言观念 又恰恰是他们被基督教所同化的直接原因 比如北欧神话的英雄后裔日耳曼人 日耳曼民族在不断远征的过程中 越來越多地扩张了版图 但是也越來越深地受到基督教的影响 有西方学者认为:日耳曼人是“在基督教会的刻意改变和宗教精神的影响下 ……失去了他们原先笃信的诸神”
古代日耳曼人所用的卢尼文 差不多是一种咒术符号 “据考 用卢尼文字记载的古老文献 几乎都带有不同程度的咒术性质” 在北欧神话中 创造卢尼文的是大神奥丁 斯诺里?斯图鲁松所整理的《埃达》 甚至将奥丁描写成类似于上帝的形象 在斯诺里笔下 奥丁被传颂成一个完美无缺的偶像 正如《圣经》中的耶和华:他创造了大地、天空以及宇宙中的玩物 他赐予人类永远不灭的灵魂 他也发现了神秘的卢尼文
奥丁获得卢尼文的故事 使北欧的古代文字从一开始就带有神圣咒符的色彩 但是日耳曼人确信“语言”具有一种神秘的力量 如果用文字将语言记录下來 语言的力量也就被传给文字;因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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