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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势待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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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降龙对孙仲伦的这一股子饱满的干劲,十分欣慰,而且这些年的相处,孙仲伦的胸中有多少才学,齐降龙还是十分清楚的!否则,他又如何会将两万多兵马放心交给他。

    两人携手入了大帐,齐降龙脸上挂着严肃,拉着孙仲伦的手,“咱们这次退保广东,已经是退无可退了。这几日,我一直在考虑怎么打这一仗,仲伦兄只怕也没有闲着,说说你的看法!”

    “嗯!”孙仲伦是个武痴,对国内的战局他是一天也没有放下过,事实上,自他知道最终要退保广东之后,对这个问题,他也已经考虑了很久。今天齐降龙说到做到,给他两万多人的队伍,此刻他正是情绪高涨,齐降龙有此一问,孙仲伦立刻放开一切,讲这些天来的想法,一股脑说了出来,“我是这样看的。

    不论江北打得如何,建奴拿下南都之后,都不大可能大举压迫闽粤。偌建奴在江北打得辛苦,过了江他们需要休整,即使打得顺利,广东毕竟地遥天远,他们也不会顾上这里。不过,建奴从哪路南下,还要看福建的态度,如果郑芝龙坚守不降,那建奴可能会走赣州南下,若郑家降了,则可能取道福建,自『潮』州一线南下。

    不过,不论建奴从哪条路来,其先锋部队,只怕不会便是八旗主力,最先与咱们交手的应该是降兵!因此,最初的战事,应该没有什么困难,这是第一步。

    然而建奴在吃了几个败仗之后,很可能便会调动主力南侵,此时,我们将面对建奴的精锐,以一省之力对抗天下之兵,这是咱们最为艰难……

    孙仲伦这边说的兴起,一旁的齐降龙却突然打住了他的话头,一挥手,说道:“仲伦兄!”

    “啊?”

    “这些大方面的事情,这段日子,咱们已经说了很多,也已经有了一致的看法,不外乎退却、相持、反击三步。其中所有的困难,咱们也都考虑到了。想到这些,我就很佩服伯父他们,这些年积少成多,攒下了这些粮饷军械,咱们以一省而抗天下兵,若没有这些财物准备,今天的一切都是不能奢想的!”齐降龙看着桌案上的地图,一字一顿地说,“但是,这段日子,我在想,大方向定好了,但是咱们的队伍,是否能完成咱们安排的任务!”

    “请明言!”

    “以步克骑是咱们必须面对的现实,但是咱们军队的编制,却是二十年前定下的。当时一则兵力有限,再则也没有同建奴交战的经验,现在看来,很多地方,都并不能完全适应战场的要求。如果不进行整编,只怕面对八旗劲旅,咱们要吃大亏!”齐降龙面容沉重地说。

    孙仲伦听了,认同地点了点头,“咱们依赖火器,一则火炮,一则火枪。火炮威力大,又有陈先生设计的炮车基本解了火炮机动力差的问题,但是,咱们的火枪发火不快且发火不准却仍然是相当严重的问题,百步以上,大体上是无法取准的。

    老帅当年设计的阵型,全在于通过提高正面火力强度,来弥补这些不足。效果是有的,在六十步(约90米)距离上对付骑兵,命中率提高到五成,在一百二十步(约180米)距离上,也能有三成命中,但是,这需要士兵极为严格的队形『操』练,在战斗中必须极严格地保持阵型的完整。

    然而,老帅设计的军阵横面太宽,只能等待敌人进攻。若主动出击,或者军阵散了,或者就要完全丧失机动『性』!而且,对除非敌人从正面冲锋,否则,对敌人突袭侧翼,均臻也有变化不足的缺陷。尤其是行进速度过于缓慢,面对飘忽不定的八旗劲旅,这无异于致命伤。”

    “知我者,仲伦也!”

    其实更精密的线膛枪等武器也有,但一分钱一分货,精度上去了价格也跟着猛涨,而且越是精密的设备,到了战场上,也往往更容易损坏又不易维修,因此军队的中制式装备还是滑膛火枪。看着地图上标着“松山”的一个小黑点,“那年援救松山取胜,完全因建奴围困松山已久,进退两难,且慌『乱』之中没有包抄我军侧翼,仅从正面冲锋,取胜实属侥幸!

    但咱们打仗不能只靠运气,如果到了关内,尤其是到了广东门口,人家的转寰余地已经远远大于咱们,他们可以避开正面,大胆包抄我军侧翼或后方,而咱们的军阵就太死板了。

    因此,必须打破这种阵型,我军方有生路!”齐降龙从袖口里抽出几张密密麻麻写划满了的纸张来,摊在桌子上,“以咱们火器的威力,对付步兵是没有任何问题,唯一的威胁,来自骑兵。

    现在,咱们一个团除掉直隶连,是九个连队,九百人,以三个连队为预备队,以六个连队为一百人宽,六列纵深的方阵,六百人齐『射』,在六十步距离上便可以杀伤三百骑兵,待敌人冲近了,以仲伦兄的办法,前两列缠斗后四列『射』击,再配合一个连的火炮(12位),一个团基本足当一面!

    以前锋左营为例,八个团,正面展开为八个方阵,每方阵之间保持三十或五十步的空隙,在进攻中,每个团的正面只有一百人宽,完全可以灵活机动地运动,而不必过于严格地保持横向的阵型,各阵间的空隙,也完全处在交叉火力覆盖之下,不用担心。

    防守时,正面八个团,八千人,以火枪八成的发火率,在六十步上可以一次『性』杀伤三千多骑兵。而面对侧翼的攻击,也可以即时调整,组织有效的防御。

    这样,有进有退,火力与速度兼顾,建奴便没什么可怕了!

    而且,建奴的士兵,虽然人数不少但是实际上参与战斗的,只有前列的小部分士兵,而我军则可以让大部分士兵同时参与进来,这样一来,实际上我军更容易拥有数量优势!

    如此一来,每一阵,我们都可以极大地杀伤建奴的精锐,而我军的损失则尽可能地低,用不了几阵,建奴的精锐就会损耗殆尽,而我军则一步步壮大,北伐就不远了!

    仲伦兄以为如何!”

    “妙!妙!妙!”孙仲伦看着齐降龙画出来的阵型图,连连称赞,“不过……

    “如何?”

    “我是说,这个法子好是好,即顾全了火力,又解决了速度,兵法曰,兵贵神速!”孙仲伦先对齐降龙的想法表示赞同,然后提出自己的想法,“但是,以团为单位,营的建制就失去了意义。不如将营从三个连队扩为九个连队,一个团,辖三个营,两千七百步兵,再配置两个炮兵连,一个直隶连。团之上,取消旅的建制,这样,减少一级建制,更便于指挥!”

    “好!仲伦,说实话,我是真不舍得放你出去啊!”齐降龙满意地夸奖道,“这样,招安前,咱们一直是按照军、师、旅、团、营、连、排、班八级建制,后来招安了,父亲他们有别的顾虑,为了迎合朝廷,将名称换作了营、千总、总、队、甲、百户、总旗、小旗,用着反倒别扭。

    这次整编,也一并恢复旧称。前锋右营是父亲的亲兵,应为第一军,宝国是第三军,我这支兵马是第五军,你的队伍最新编练,就叫新编第一军!同时,废掉旅一级建制,因为现在骑兵不多,暂时编作骑兵旅,其他部队,一律按照军、师、团、营、连、排、班七级编制,士兵仍为甲等、乙等和列兵。” 齐降龙脑子一转,将几只兵马重新划定了番号,然后又道,“我估计,若建奴半年内打败闯部,半载取江南,间其中兵马休整,最快,也要一年半之后才可能打来广东,事不宜迟,咱们要抓紧整编的事情。

    队伍需要整编,我已经和伯父、叔父说了,他们让我来具体『操』办。第五军是我的亲兵,新一军最新编练是一张白纸,因此,我想从第五军和新一军开始。你看!”

    齐降龙迅速在自己之前画好的编制图上涂涂改改,忙了一阵,“这样,新一军,下辖两个师和一个直隶团。每个师辖三个团和一个直隶营,每团三个营,各九个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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