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双龙戏珠(三)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进书架
我等看来,抚台大人却是别有居心!”郭长林道,“放过此时不谈。大帅可曾记得,老帅遇难之事初至,其实大帅正奉老帅之命,统帅北洋水师,抚台大人却立刻将大帅调回陆上。直至降龙第三封书信寄到,言老帅仍在,大帅这才重回水师!此间,部分船只管带已被抚台大人换作他的义子!当时大家不明缘由,直到后来才明白过来!

    与郑芝龙作战之短长利弊,他怎会不知,却执意一战,且尽调北洋水师前往,南洋水师主帅虽为老帅旧部,但几条“平”字号船管带,却已换作他的义子、亲信。这分明是有意借刀杀人,他再坐收渔利!

    南北两洋水师,乃老帅毕生心血,更是干系重大,如今他却如此对待,且不论将士们心寒,看看周围强邻,分明自毁栋梁啊!老帅方遭劫难,他便要对大帅痛下毒手,我等受老帅厚恩,如何忍得?”

    “那,文胜之意?”

    话已至此,郭长林也便不再顾虑了,“大帅乃老帅嫡出长子,又是受朝廷钦命,总督两广军政,便应该实在座了这个位置!水陆两军,皆老帅旧部,也都是这个心思,个把苍蝇,不足为虑!”

    郭长林的话,说得十分明白了,但齐经国有他的想法,起身,向在座诸位将军一一鞠躬行礼,说道:“诸位情谊!小侄,在此谢了!”

    “好!”齐经国一开口,将领们一个个喜形于『色』,此前的压抑气氛,顿然间消弭无踪了。

    齐经国话音一转,却道,“但是!恕小侄不敢领受!”

    “哎!”

    “请听小侄慢慢讲来!”齐经国绕着桌子走了一圈,在每位将领身后站了一下,道,“正如文胜所言,我军南北两洋水师,虽船坚炮利,但对郑芝龙而言,威慑重于实战;陆军数万雄兵,但与建奴、闯贼、献贼,甚至左良玉相比,皆有不如,天下将『乱』已成定局,而我军实力实有不济之处。

    诸位跟随家父,但也当看到这份产业,叔父也是呕心沥血,殚精竭虑,因此,他对我如何,小侄并不在意,但强敌四顾,原本已然堪忧,叔父却要拿水师、陆军开刀,着实不该啊!

    诸位的心情,小侄明白,但诸位也要看到,正因如此,小侄才不能接受。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大军所赖粮饷、军械,皆由商行供给,商行历来由叔父经理,闹将起来,南洋及各处的产业必遭牵累,即使成功,也是自断一臂!这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恕小侄,万万不能!”

    “大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等生死不足道也,然抚台大人不念情谊,分明要制大帅死命,大帅怎能坐以待毙?”见齐经国并未接受,几位将军坐不住了,郭长林站起身来,急切地说,“大帅!水师上下,都是咱们的人,陆军也都与咱们一心,只要大帅您振臂一呼,立刻打回广州,何愁不成!”

    “咳!”齐经国失望地说,“各位,皆父亲心腹,倚为干城,却不想,今日让我如此失望!”

    “大帅!我们这……

    “我知道你们是为我着想,但唇亡齿寒的道理难道诸位都忘记了?如今强敌四顾,不论谁『逼』谁,都讲两败俱伤,难道你们真的希望看到自己人沙的血流成河,让旁人坐收渔利?父亲遭难,朝廷、建奴、流贼、郑芝龙、红『毛』,正等着看咱们的笑话呢!”齐经国无奈却又十分镇定地说,“诸位还是多想想如何破敌要紧,此事,休要再提!”

    说罢,齐经国丢下将领们,转身出了船舱,自顾自去了……

    “到哪里了?”齐降龙一身披挂,与齐宝国策马并行,率领大军二万余人,由广州城出发,向全洲方向前进。

    “兄长!已是『潮』州府地界。”齐宝国回答道。

    齐降龙看看四周的地形,又看看天『色』,“天黑前,能赶到『潮』州府城么?”

    齐宝国略一盘算,“仍需两个时辰!”

    齐降龙向一旁的传令官道,“传令,命孙仲伦加速行军,率部于一个时辰之内入城驻扎,其余各部,两个时辰之内赶到城外扎营!”

    “得令!”

    『潮』州府本为胡元『潮』州路,洪武朝改『潮』州府,历经二百余载变迁,如今有县十一。

    按照齐降龙的命令,军队如期在『潮』州府驻扎下来,除了孙仲伦的四千步兵驻进城内,其余万余大军,在『潮』州城下安营扎寨。

    一天功夫,营盘布置停当,帅旗立了起来,齐降龙便不再前进了。

    『潮』州城访已经被齐宝国手下千总赵登禹的四千步兵及把总林英灿的炮兵接管,孙仲伦的队伍在入城后第三天,齐宝国接收防务后退出城外驻扎。接连几天工夫,大军在『潮』州停滞不前,每日只见各部士兵正常『操』练,似乎与广州城外没有什么去别。

    身为副帅,两位兄长之前都说此仗难打,齐宝国也听得清楚,但是齐降龙如此用兵,他却参伍不透了。这日,齐降龙请将领们一起用了午餐,将领们纷纷离去,却见齐宝国心事重重坐着没动,齐降龙问道:“怎么?有心事?”

    齐宝国看看齐降龙,又想了一想,道:“愚弟是有些事情须向兄长讨教!”

    “说来听听!”齐降龙道。

    “嗯!”齐宝国沉『吟』了一声,“叔父命咱们攻打泉州,虽说此仗难打,但兄长用兵如神,想来必有破敌良策。只是大军滞留此地多日,却不知兄长是何深意,烦请兄长不吝赐教!”

    齐降龙看看帐内,挥挥手,让左右退下,笑问道:“你说此仗难打,可知是如何难法?”

    齐宝国想一想此前二位兄长的讨论,挠头道:“这几日二位兄长谈及此事,愚弟多少明白一些,兵法曰,取胜需有天时、地利、人和方可,而此战,我军却三者不占其一,故而困难!”

    “嗯!能明白这点,没有枉费父亲苦心栽培。”齐降龙搓一搓手,道:“既然如此,你还想去打泉州么?”

    “兄长的意思是,不去打了?”齐宝国似乎明白了,“那,我们此行……

    “呵呵!你熟读兵书,当知兵者,凶器,非不得已,不可擅动!郑芝龙盘踞福建,虽然使咱们有所顾忌,此刻却并非用兵之时。即如此,何必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用兵,当顺天而行,逆天而行岂有不败之理?”齐降龙教导他说,“难道你希望这二万余弟兄,暴尸荒野么?”

    “愚弟绝无此意!”齐宝国解释道,“只是,叔父之命如何交代?何况此次郑芝龙气焰嚣张,若当真放过,日后又如何约束于他?”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朝廷屡屡丧师,皆因中朝掣肘,难道咱们要重蹈覆辙?此次本是咱们擅启衅端,至于郑芝空嘛,”齐降龙胸有成竹地说,“自有经国解决!”

    “经国?”齐宝国道。

    “正是!郑芝龙之倚仗,唯水师一项,不打垮郑家的水军,咱们占了泉州也是无用。想必,经国已经成竹在胸了!”齐降龙悠闲地说。

    “郑芝龙清楚两军短长,必不会前出外海,而我军则难入浅水,如此,兄长又能有何妙策?”齐宝国却是不解。

    “天机不可泄漏!届时,你自然明白。”齐降龙诡异地笑笑,望着帐外,道。

    齐降龙这样说,纵然心中有一万个疑问,齐宝国也无法再说什么,“那,咱们……

    “咱们?咱们便在此地,好好休整。附近山头多多少少有些蟊贼土匪,你也正好练练队伍。”齐降龙随口建议道。

    “那,大军不走了?”齐宝国仍然不明白兄长的意思。

    “贤弟,此战虽是你初次带兵,但奥妙极深,你可要睁大眼睛,看清经国如何退敌,必然获益匪浅,泉州,咱们却不用去了!”齐降龙卖个关子。

    “兄长在泉州退敌,难道咱们不去协助?”

    齐降龙道:“协助,你以为,过了『潮』州府,咱们还能帮上经国什么忙?”

    齐宝国仔细品味着齐降龙的话,仔细在头脑中拼凑起一份地图来,“哦!”齐宝国恍然大悟。这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存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