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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烟再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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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朕也想见见他们!”皇上吩咐完宫里的事情,不自觉地又想到杨嗣昌了,“若是文弱在中原打几个胜仗,平了反贼,可是更妙了!”

    尽管皇上自言自语,说得十分轻细,距离不远的王承恩还是听得真切,忙道:“万岁爷洪福齐天,有列祖烈宗的神灵保着,咱大明江山必能千秋永固。杨大人乃千古难寻的良臣,万岁也不用太『操』心了!”

    “万岁!”王承恩带着哭腔,“恕老奴斗胆,您这些日子实在太累了,您看您,这才几年啊,您这头发都花百了,这江山社稷固然重要,可您也要保重龙体啊!朝廷的事有那些大人们『操』持,您可不能再这样不分昼夜了!老奴,老奴瞧着心疼啊!”

    咳,祖宗的江山到这步田地,朕能静得下心么?若是外臣们都似文弱、亨九,实心办差,朕又何苦这般『操』劳!皇上轻轻叹息一声,“你的忠心,朕明白,咳,不说这些,你去安排吧!”

    “哎!”

    ……

    关宁军在陆地上的战斗,也为齐降龙等密切关注着,按照编制,除去守备部队与水师不算,齐降龙手下以千总孙仲伦所部四千步兵为中坚,另千总任新齐的二千炮兵于后勤军、把总杨春泰二千亲军,杨振和巴雅尔则是各领骑兵千人的把总。步兵七千,炮兵一千,火炮一百零八位,骑兵二千。

    看着吴三桂等与建奴厮杀,齐降龙的心里多少有些按捺不住,他尤其迫切地想试验一下自己的骑兵,这两千骑兵是他一手组建的,军中第一支也是唯一一支真正的骑兵。杨振所部一千汉人骑手,巴雅尔则率领蒙古骑兵千人。为了弄到足够的战马,一面向火器粮饷关宁军换了些良驹,齐降龙甚至与建奴交易,趁着建奴火炮在松山城下损耗殆尽,铸造困难的机会,他用几位即将报废的大炮,向建奴换了数十百匹骏马。

    他是如此迫切地希望实战检验一下,当他的步兵、炮兵有了骑兵的强大支持,他的队伍能够爆发出何等的力量,而在此之外,在齐降龙心头涌动的一股强烈渴望,则是想真切体体验一下,率军冲杀直捣黄龙的感觉,那种渴望自始至终在他心头徘徊。

    作为最新加入的把总杨振,这个在辽东奋战多年屡建战功的汉子,听到关宁铁骑力挫建奴,斩敌千级的战况后,自然少不得自豪一般,毕竟他自己便是由这支队伍里走出来的。同时,他同样有一种求战的心情――对于自己以及自己所带领的队伍,尽管齐降龙十份信任和看重,甚至跟随训练也成为了一名出『色』的骑手,但是岛上大多数士兵,尤其是那些跟随齐振华、齐降龙征讨多年的老兵,却依旧报着怀疑的态度,他需要一场战斗,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

    “老大人给朝廷的奏章,可有消息?”

    齐降龙一面与洪承畴吃茶下棋,一面问道。洪承畴在夹马山捷报后,紧接着向皇帝上了一份条陈,恳请朝廷速发粮饷以充实辽西各城,并主动提出,希望能够派遣祖大乐或者刘肇基率领一万到一万五千精锐南下关内平叛,空下的防区由齐降龙接管。他已经在为两军可能的大战作者最后的筹备了。按照他的构想,趁闯部凋残,献贼新败的机会,调遣重兵,在一年到两年的时间里,彻底剿灭流贼,他总督三边的时候因着各方面的因素,有时对流贼也有可剿则剿的心思,而如今这位身系重任的总督大人却深深地感受到剿匪的迫切。

    “咳!”但是对于朝廷的回复,洪承畴只有叹息一声,“建奴屯兵义州,围困锦州之势已成,圣上已经将旨,要老夫筹划应敌方略,却不会允许关外兵内调了!”

    虽说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变成现实,齐振华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过,看老大人的模样,似已成竹在胸?”

    洪承畴心烦意『乱』,连走了几步错棋,被齐振华吃掉了一个角的二十余枚黑子,甩手认输,道:“咳!贼酋狡猾,何谈成竹在胸。”

    两人将棋子清了,重开一局,仍是齐振华持白,洪承畴持黑,“老大人其实已有计议。”

    洪承畴稳扎稳打,攻杀着齐振华占据的一角,道,“贼势汹汹,非徒守可以应对。如今之际,必守而兼战,战又非浪战,必正而出之奇,战守兼备,方得以战成守啊!”

    齐振华连连地那头道:“老大人果然用兵如神,此番道理正是点出了辽东守战的精髓。”

    “既然说道这里,不知将军有何计量?”

    “说句掏心窝的话,在下此刻仍是极担心的!”齐振华与洪承畴在自己的地盘上绞缠不清,抽到一个机会,在洪承畴的后方落下一子,转移了洪承畴的攻势,“大局不稳,本不应战。贼酋忌惮宁锦防线,然真正为其顾忌者,可是这关外几座城堡?城乃空城,其心腹之患实乃关宁劲旅,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便是锦州丢了,但关宁军在,宁远在,关门无恙,神惊无恙。故而,以在下看,既然朝廷不允遣兵入关,辽局战守,也当以全军为上,全城为下。能战则战,能守则守,人在则城在,人亡则城亡啊!只是老大人确实难做了,辽西此刻绝非大战之机,圣上便是催战,也万万不可轻进,保住了关宁军,也便为大明保存了一线希望啊。”

    “这亦为老夫之顾虑,只是君命难违啊!”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纵观数十载辽局风云,其败者,皆以内廷干预,朝廷催战之故,其胜者,皆为阵前大将乾纲独断之功。如今朝廷上下,得倚为柱石者,无出老大人之右,虽有圣谕,老大人只需说明缘由,给他拖着,圣上也绝不会与老大人难堪的!”

    洪承畴点头道:“老夫经历过的将军中,包括辽东诸将,最为钦佩的,还是大将军啊!刘肇基、马科他们,虽说勇猛,却只能统兵出阵,大将军不同,是运筹帷幄的智将。老夫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将军以为如何?”

    “请讲。”

    “抚台方大人患有头痛,近来甚感不适,已上书朝廷辞去巡抚之职。若是将军允可,老夫想举荐将军出任辽东巡抚一职,佐理机要,少将军等屡立战功,亦当褒奖。”

    “这……

    “辽局纷『乱』,你我几日相交,每与先生交谈,亨九皆有相见恨晚之感,先生辛劳社稷,衷心卫国的心思,亨九亦十分感佩。此多事之秋,内忧外患,正是大丈夫建功立业之时,先生屈居广东弹丸之地,与民争商贾之利,亨九深以为埋没了先生的才华。如今辽局危在倾覆之间,方大人此刻离任,亨九顿有力不从心之感,为了大明江山的社稷之重,还望先生不要推托。”

    “老大人肺腑之言,齐某十分感激。只是……

    齐振华下地来回走了两圈,“辽东巡抚一职,干系重大,便是老大人力荐,圣上亦断不会应允。不过,老大人知遇之情,齐某铭记在心。老大人且放心,齐某既然到了辽东,便存着与辽东共存亡的心思,老大人有所吩咐,在下是绝无二话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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