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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烟再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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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恕在下冒昧,”潘振承仔细地问道,“只是心中疑『惑』,还忘二位先生宽解。”

    “说来听听。”

    潘振承垂首道:“先生所言三事,似非十分紧要,何以劳动二位,莫不是仍有要事?非是小的打听,只是怕误了事情。”

    “呵呵!”姚世贤笑笑,“你莫多心,全是在广东呆得烦了,出来走走罢了!”

    “不过,我心里倒是有件事情放不下来。”齐振华想了想,看看姚世贤,又看看潘振承,“与令堂是多年交情了,也没将你当作外人,商行通番所赖之物多系苏湖所出,当年将此处分号交予你打点,也是因这万份信任。贤侄的本事,大家有目共睹,只是世事难料,有些事情只怕你尚瞧不真切,我且问你,方才所述三事,办起来当如何顺序?”

    潘振承想了想,“似乎开场最急,置地稍缓,募民南下再次之。”

    “若真如此,却是坏了大事了!”齐振华摇头道。

    潘振承隐约觉出点话味来,却也不敢妄自猜测,便疑『惑』道:“还望先生明示!”

    齐振华道:“你且看如今中原局势如何?”

    “不知先生所指?”

    “献部等复叛一事!”

    之前熊文灿自讨苦吃,被朝廷派去总理中院军务,他自知事情难办,上任时,还专程上了趟庐山,去拜谒熟识的僧人空隐。

    隐见他就说:“公误矣!”熊文灿急忙令人退避,询问原因。空隐说:“公自度所将兵足制贼死命乎?” 熊文灿连说不能。空隐又问他:“诸将有可属大事,当一面,不烦指挥而定者乎?” 一针见血地指出,兵将既不足于剿灭农民军,皇帝却仅以空名给他,一旦失败,则必诛无疑。熊文灿听后,呆立良久,然后冒出一句:“抚之如何?” 空隐答道:“吾料公必抚。然流寇非海寇比,公其慎之!”

    面对重重困难,熊文灿最终决意以抚代剿。

    崇祯十年年底,熊文灿即派生员卢鼎进入张献忠、刘国能营内招降。张献忠一面表示愿意接受招安,一面却犹豫不决,把队伍经安陆移到承天、襄阳地区。

    最先受降的闯塌天刘国能。刘国能是与张献忠、李自成同时造反的,而且此时的实力已与张献忠不相上下。但他的情况与其他首领又多少有点不同。他本是位庠生,家庭也较富裕,当初卷入造反浪『潮』,多少带有点偶然『性』。数年来,虽转战南北,稍具势力,但毕竟仍是流寇,且前途渺茫,既谈不上建功立业,也不能回乡安居,与张献忠等更是矛盾重重,因此便产生了改悔之意。朝廷招安,无疑是一条生路,加上他母亲也力主投降朝廷,于是便决意立即归附朝廷,并于崇祯十一年正月,在湖广随州(今湖北随县)正式向朝廷投降。

    刘国能的归附,令熊文灿喜出望外,更对湖广的局势产生了很大影响。刘国能麾下部众五六万人,也是流贼的主力。刘国能一降,朝廷顿失重负,官军不仅信心大增,而且更能集中力量攻击其他的农民军,局势因此大变。熊文灿立即为他向朝廷乞请赦罪,授予守备职衔,隶属左良玉指挥。刘国能也是知恩图报,竭尽全力为朝廷服务。

    刘国能一降,张献忠明显感到了压力,加紧了投降的步伐。他派孙可望拿着两块1尺多长的碧玉和两枚直径逾寸的珍珠献给熊文灿贿赂,不知熊文灿当真见钱眼开,还是盼抚心切,竞立即上书朝廷,建议招抚张献忠,并派张大经为其监军。

    对于张献中的投降,朝廷内外本有不同看法,杨嗣昌更是认为不妥,受抚之初他便坚决不遣散部众,不愿交出兵权,在乞抚之时,他不说解散归农,而是称带兵万名剿贼自赎。当熊文灿要调他4千兵马时,他却又以安集未定为借口,不肯奉命,加之此贼之前反复的劣迹,杨嗣昌更是觉得心惊肉跳。觉得张献忠是假降,弄不好要养虎贻患,特别上书要张献忠先袭杀李自成或老回回后,方许招抚,否则就应借此机会厉兵剿杀

    结果皇上却在太监刘元斌和总理熊文灿的影响下,惟恐剿之不胜,错过了招抚的机会,当面驳斥杨嗣昌的猜忌,三月郧阳巡抚戴东旻造报了招献忠部的花名册,其中解散归农的约1万8千人,所余精兵仍约万一千人。

    张献忠就抚后,把大营安扎在谷城外10余里的白沙洲,造屋买地,定居下来,加紧『操』练并派兵监视谷城。对这种情形,朝廷中不少官员表示担心。有人主张把张献忠部调至前线作战,也有人主张予以彻底遣散,以免后患。结果有是皇帝发了话,说张献忠在谷城造房种田,正是招抚的好处,又要遣散往哪里去?让张献忠在谷城立住了脚。

    受抚之后,张献忠积极活动,一面派人去北京,遍行贿赂,以求支持,一面对熊文灿等地方大员,更是大献媚心。他向巡抚林铭球行跪见礼,求封总兵职务,但又不到驻地襄阳驻防。兵饷不足,他就自立关梁征税,并抄没豪绅大户家产。张献忠显然想通过招抚成为一方霸主,并不是像刘国能那样死心塌地地投降。

    与此同时,熊文灿又积极派人去招抚了曹『操』、老回回、『射』塌天、革里眼等苟延残喘的流贼,与张献忠一般不遣散,不制约,反倒画地安置。

    如此一来,中原流贼之患竞似一缕轻烟,便就散了。可是这些心怀叵测之徒,终究不是安分守己的料子。又是张献忠挑头,朝廷刚才送走了入寇的建奴,他便在谷城重举造反大旗了。而那位躲入深山、已销声匿迹了很久的李自成,也乘此机会蠢蠢欲动了。

    崇祯十二年五月初,张献忠终于再反于谷城,其部下毁城、劫库、放囚。谷城知县阮之钿对张献忠再叛早有预感,多次上疏朝廷要求预防,却无人理他,得知献贼又反,欲服毒自尽却未死,便拒不交印,被逆贼惨杀。在谷城的监军张大经投降,陈洪范在谷城协防的部将马廷宝、徐起祚也被胁从。按察林铭球拒绝与张献忠合作而被杀。

    接着,张献忠便率部向房县进发,与罗汝才会合。到达房县后,罗汝才等部一哄而起,纷纷响应。张、罗诸部于次日联合攻打房县。

    房县知县郝景春是个有心计的官员,也早就看出了张、罗等人的反心,曾请求朝廷派兵支援,也是没有人理会。他便与主簿朱邦闻、游击杨道选内修守具,外定盟书,勉强维持。贼兵攻城后,他坚决抵抗,固守待援,坚持了好几天,最后因郧阳卫指挥张三锡打开北门降敌,郝景春才被俘,因其拒降,与其子惨遭杀害。

    张献忠等人的重新反叛,使湖广抚局顷刻瓦解。最紧张的当然是主持抚局的总理熊文灿。熊文灿命各处巡抚严加防守,又急令左良玉进兵速剿,希冀侥幸取胜,能减轻罪责。左良玉只得在炎热暑天,率河南副将罗岱等,自襄阳进攻房县。由于准备不足,孤兵轻进,左、罗两部中了张献忠、罗汝才的埋伏,被杀得大败。罗岱战死,左良玉侥幸突围。左良玉一向以能战著称,没想到这次却吃了大亏,被歼万余人,连总兵官的印信都弄丢了,手下只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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