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一些,洪大人更稳重些,若要说谁高谁低,却难了。”
皇帝听了,想一想,点头道:“嗯,听文弱说,这个孙传庭的气焰是高了些,不过,能打胜仗就好,给他总督保定、山东、河北军务应该还是合适的,可是洪承畴放个什么?总不能闲在朝里吧?”
王承恩却又不说话了,皇帝看看他,也不勉强,自顾自地说着,“嗯,内『乱』瞧着平的差不多了,就差关外了,建虏累年入寇,也该叫他们知道天朝的威风了,关内就差罗逆的几个残匪……
不多时,皇帝的宠臣们,杨嗣昌、洪承畴,以及陈啸龙,便陆续进了宫,站在了暖阁内。
“赐座!”皇帝慷慨地吩咐,自己还亲自上前拉着洪承畴的手,让他坐下,洪承畴诚惶诚恐地将半个屁股挂在凳子边上,怎么也没敢坐实在了。
“列为爱卿,”皇帝微笑着朝面前的三个大臣说道,“洪爱卿返京,朕心甚慰啊!鞍马劳顿,本当安心将养几日,无奈国事纷繁,只得暂劳亨九,待天下太平,朕,不吝封赏!”
洪承畴从座位上滑到地上,回话道:“臣但愿为国尽忠,只求大明江山永固,但进绵薄之力,不敢再论其他。”
皇帝呵呵笑一笑,“爱卿快快请起,你为国『操』劳,朕,心中有数,赏功罚过,也是朝廷的制度,陈爱卿未历科甲,但于国有功,朕以户部委之,齐降龙起于行伍,而能收东江土地,朕升其为总兵,遑论洪爱卿剿定流贼之大功?”
杨嗣昌顺着皇帝的话,说:“陛下,臣已入阁,虽愿兼理兵部,无奈国务繁重,似有不堪之感,近来臣一直想荐举一干练大臣,接理兵部,嗯,恰巧洪大人返京,臣以为,洪大人深知兵事,老成持重,实为第一人选,故请陛下免去臣兵部尚书之职,请洪大人接理。”说着,从袖口里取出一本折子,“请陛下过目。”
王承恩走过来,双手将折子呈递给皇帝,皇帝轻轻翻开,从右到左瞧了一遭,微微颔首,“嗯,文弱心怀坦『荡』,未见争功诿过,却为国累举贤良,好,洪爱卿,如何?”
洪承畴脑子里早已经转了七八个来回,虽说他剿贼有功,可也不是没有尾巴,若是他日被人提起来,终究不是妙事,洪承畴低头回话,说道,“陛下以重任委臣,臣不敢推辞,只是……
这些臣子们,总是要提点要求,皇帝心说,罢了罢了,能打胜仗就好,“但讲无妨!”
洪承畴道:“建部内犯,御虏乃朝廷第一大事,秦兵能战,但终未曾与虏兵交手,不知深浅,不可轻战,需巩固根本,守而后能战,但虏兵以骑兵居多,秦兵以步卒为主,守城则可,驱敌不易,仍需速调关宁劲旅入卫,相互配合,方可逐虏出关。”
皇帝点点头,“嗯,虏兵势大,浪战实非上策,先固根本,实为重中之重,建虏长途跋涉,难以久持。传来塘报说宁锦虏兵已撤,关宁边军不日便可入关,届时洪爱卿妥善筹划,将虏兵一股脑哄了出去。”
“是,”洪承畴又说道:“关内流贼虽已略尽,但情势并不稳固,闯贼虽只身逃脱却未见诛,献部虽于谷城受抚,只是贼心不死,”说到这里,他瞧了瞧陈啸龙,发现陈啸龙脸『色』有些不对,又说道:“关内流贼与东南海商不同,沿海以渔盐贸易为生,海商只愿贸易通商,心里,还是念着朝廷的,只要朝廷开诚布公,妥当安抚,则终为良民,且输捐以助国用,铸铳炮以固边防,剿平海匪援辽携守,可知其诚。而流贼不同,献部叛逆之心不死,其与罗逆等向投诚臣恐多半有诈。若此番诚心悔过,善莫大焉,如若不然,朝廷需有所防范,臣在陕西曾有传言,献贼在谷城不听差遣,编练士卒,且与罗逆、闯贼暗通书信。闯贼未诛,而我中原一带兵力悉数北移,臣恐流贼乘虚作『乱』,但请陛下拨一部人马南下,彻底『荡』平流贼。”
杨嗣昌看说到自己最关心的事情上,也接口道:“洪大人所言甚是,闯部虽为官军击溃,却并未降伏,安内,方可攘外,不可不虑。”
皇帝听到这里,却不爱听了,道:“折子上不是说,中原流贼不过七八人了,难道他们能有神力,再兴风浪不成?左良玉坐镇湖广,手握重兵,怎么,献部还能反出天来?若有异动,尽数剿了便是,闯部不是已经遁入山林,不知所踪,却难道又能兴风作浪?”
潼关一战,洪承畴几乎歼灭了李自成,意气风发的他,给皇上报捷,说闯部被歼,贼首不知死活,流贼不过七八人尔,不足为虑。只是时候想起来,却不尽后悔,这万一又出了事情,自己如何担待?便想着让孙传庭在将兵一二万,彻底些将事情做干净了,但瞧着皇上的意思,怕是无望了。报捷的时候杨嗣昌也是大呼小叫,以为大功告成了,事后也发现隐忧仍在,可看皇帝的样子,又不好再说什么,再说,举荐熊文灿也是自己的主意,虽然他后来搞招抚自己很是不满,却也不好反对,如今抚局已成,再有动作也不容易,何况还有建虏内犯,只得开脱道:“献部等是已受抚,不过洪大人所虑非虚,朝廷应做好两手准备,以防变故,只是如今虏兵入寇,臣以为,可责成地方督府、官员严加防范,待逐去虏兵,再遣一支精兵,尽数收拾了,以决后患,何况熊大人主持抚局亦为形式所迫,湖广兵力一线本不若三边稳固,而流贼只多不少,虏兵叩关,难抽劲旅入援,若不剿抚并用,局势难堪,朝廷本是权宜之计,只要防范得当,当不会再出『乱』子。”
皇帝这才又点点头,“嗯,对这些流贼,是不能轻饶了,连祖宗的皇陵都……咳,待虏兵去了,让孙传庭统兵南下,将其一鼓『荡』平,永绝后患。”
“陛下圣明!”洪承畴这时,也只得这样说了。
皇帝想一想,虽说这些年情况糟糕,这局势却似乎并非毫无转机,关内流贼不是平得差不多了,那七八个漏网之鱼,怕也掀不起风浪啊,“洪爱卿,可还有何事?”看着坐在面前的洪承畴,皇帝随口问了一句。
洪承畴却真又张口,“嗯,陛下,如今秦兵、关宁边军,俱为募兵,粮饷实为关键,数十万大军,若粮饷不济,只怕军心不稳……
“呵呵,亨九且放宽心,陈爱卿!”皇帝看着陈啸龙道,“陈爱卿已有所筹划,粮饷,爱卿不必挂心,陈大人自会保证料想供给充足。”
洪承畴向陈啸龙一拱手,“有劳陈大人了!”
“不敢不敢!”陈啸龙回礼道,“户部已筹备了四万两饷银,另有陛下御赐内帑万两,克日送至军中,苏湖漕粮改由海运,也已致天津,届时也当运来京师。”
皇帝笑着指了指王成恩,“他们这些内官还凑了二万两,要送至军前,亨九不必忧虑粮饷。怎样,这兵部,便委与爱卿吧!”
洪承畴叩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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