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未登岸。”转头向齐降龙道,“齐降龙!”
“末将在!”齐降龙直起身来,朗声答道。
昨夜齐振华走前,将一封家书递给他,看到临行前撒的种子收成了,母子平安,齐降龙的心情也好得不得了,不过想着先生此来气『色』不对,却也不敢外『露』。
“且将关内外军情详细说来!”
“是!”齐降龙『138看书网』起,多尔衮、岳讬以及皇太极何日出兵,何日破青山关、墙子岭,何日袭扰关门,如何蹂躏京畿,再到觉华岛、皮岛驻军的作战计划及准备,一直说到最新从关内传来的剿匪战场的动态,条理清楚,细致入微地讲了一遍。
这些昨夜齐降龙就已经给齐振华说了,这趟是给其他兵总听的。待齐降龙说罢,齐振华示意他坐下,评论道,“洪总督、孙大人真乃朝廷肱骨,可惜叫闯贼逃脱了。”
然后,齐振华看着吴三桂,客气道,“吴将军,此番建虏势大,你我两部务必戮力同心,精诚团结。一则祖将军即将回援,辽东守备削弱,二则贼酋所部除分兵少许在关宁徘徊外,至今驻足不前,三,则入关之敌纵掠京师,破坏极大,危及朝廷,须尽快退敌。故而,原先所拟退敌之计,需就此情形,有所变通。便请吴将军说说。”
吴三桂自小跟随父亲随军征讨,在军营里『摸』爬滚打了二十几年,还在十六岁上中了武举,接替父职统兵也已多年,可是如今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些年和几位舅舅配合方巡抚,苦苦支撑辽东危局,从来是有了将令他率军或进或退,再就是兢兢业业历练士卒,这般将建虏的一举一动均洞若观火,连皇太极人在哪里,所部主力现在何处,兵马粮草如何,关内流贼如何,京师尚能支撑几日,援兵多少,都无一遗漏,要他对战局发表意见,却不是他做得来的。
吴三桂只好说:“哎,还是齐将军请,并力御虏,齐将军请!”
齐振华从他的眼中看出了惭愧,那是一种自愧不如,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那,齐某就……
“齐将军请!”
……
怎么还是没有消息,陈啸龙闷闷地想着。二弟、三弟在想什么,如今可是咱们兄弟显『露』头角的天赐良机啊,怎么就应是没有什么消息了?
陈啸龙算算日子,十月十五日了,怎么着,也该来了,连卢象升率领的将近两万宣大兵都抵达京郊十日有余,如何二弟却没有消息?辽东方面也断了音讯,边墙已然不守,虏兵劫掠州县,屠戮人民,这,这是……咳,二弟啊!
陈啸龙想着想着,将手中『毛』笔啪地一丢,摔在地上。
“老爷,”喜儿拾起『毛』笔,放在案上,“因何动怒?”
陈啸龙心情不佳,训斥道,“国家之事,你懂什么?滚!”
喜儿平白无故遭了骂,委屈地要掉下泪来,伤心地去了。
陈啸龙摊在椅子上,手里捏着两颗玉石球儿,转着。
“来人啊,”陈啸龙唤道,喜儿红着眼睛进来,陈啸龙吩咐,“更衣!”
北风嘶嘶地吹扯着,或是迫于寒冷,连炭火盆里的火苗都打不起精神,要死不活地跳着。卢象生裹着毯子,呆呆地坐在炭火旁,挨着。
原本在剿贼战场上叱咤风云的他,自从崇祯九年调任宣大总督,那些辉煌便离他远去,在缺粮少饷的困境中挣扎了两年的他,如今竟只能缩在京郊的军营里,无奈地煎熬着,煎熬自己,也煎熬着这班弟兄。
“大帅!”
卢象升呆呆地看了一眼前来传令的亲兵,“何事?”
“新任户部侍郎陈大人求见。”亲兵回答说。
卢象升奇道:“哦?他来做甚?”想想毕竟是朝廷大臣,听说最近又颇受皇上赏识,便道,“请!”
陈啸龙一入大帐,便先行礼,“制台大人!”
“陈大人!”卢象升还礼。
陈啸龙大量了一下简单的大帐,随着卢象升坐了下来。
卢象升等了一会,先道:“如今京师戒严,虏兵横行,凶险异常,陈大人来到军中可有要事?”
“嗯,呵呵,虏鞑子都打来京城了,陈某这个户部侍郎还有何事做?不就是瞧着宣大劲旅、关宁铁骑么。”陈啸龙随口说着。不过看起来,卢象升气『色』很不好,便关心道,“听闻制台大人将要袭营?”
卢象升警觉道,“怎么?陈大人是代杨文弱来作说客的?”
杨嗣昌主和,并同建虏私下议和的事情,已经成了不是秘密的秘密,而且还有高起潜在一边帮腔,虽然公议激愤,苦于没有真凭实据,不好明说,可是自打他卢象升回援以来,杨嗣昌和高起潜便处处掣肘,意图使自己不能与虏一战。
原本宣大、关宁援军合计四万有余,将近五万,又都是朝廷精锐,若合为一股,并非不可一战,可是不但在军械粮饷上杨嗣昌不予支持,还怂恿高起潜分兵,将关宁援军分了出去只留下宣大不足两万援兵在手。
如今杨阁部当道,这陈啸龙破格出任户部侍郎,据说全仗杨文弱举荐。一个海匪,清流口中的“『奸』贾”,又非经科举,竟然能作到大明朝的户部侍郎,也真是天下奇谈了,太祖皇帝若在世,只怕也要呕出血来!
既然如此,他自然是杨文弱的死党无疑,来做说客,也便顺理成章了。
陈啸龙看着卢象升的表情,约『摸』猜着他的想法,也不计较,说道:“陈某,早年曾出洋通番,与之贸易,陛下圣恩,授以如此高位,陈某惶恐。陈某虽是‘『奸』贾’,却也知忠孝二字。今日来,只因素闻卢大人威名未曾谋面,欲一睹卢大人风采,如实而已。”
卢象升听陈啸龙这般说,却不知如何是好了。
“制台大人奉旨勤王,本当拨足粮饷,犒劳三军,咳,只是朝廷府库空虚,一时难以筹措,日前只将一些冬衣铠甲发来,还望制台大人包含!”陈啸龙谦虚道。
卢象升忙道:“大人不必如此,适逢多事之秋,陈大人为朝廷殚精竭虑,卢某何敢多言?”
陈啸龙痛卢象升拉拉家常,不多时便熟罗一些了,“卢大人原是在湖广前线剿贼吧?”
“流贼作『乱』,上抗官府,下扰黎民,本镇奉旨征讨,和一般贼人周旋多年了。”想到曾经的辉煌,在湖广战场上将一般反贼杀得抱头鼠窜,一种荣耀之感不断袭上心头,只是突然间,一道酸楚,将这一切冲得烟消云散。
陈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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