湃。
齐降龙发现让这些水鸭子变成优秀的骑兵,实在有些强人所难,倒不如退一步,将马匹当作脚力来用,挑选最优秀的火枪手,熟悉基本的骑术,依靠马匹获得迅捷的速度,然后下马,用手中的火枪作战。这样大大提高了部队的机动力,也不会带来太大的麻烦。于是他改变了方式,让方云舒他们教导骑手们基础骑术,而不再苛求组队冲锋,为了检测一下实际效果,在一段训练之后,齐降龙便让孙仲伦与方云舒领着二百人的队伍――这段日子,他又从吴三桂那里换了些马匹来,还向吴三桂又借了十来号骑兵――从海路,去辽东土蛮的地界练兵,并请粟知昌率领船队协助,以便有海上火炮可以依托。
船队借着夜『色』,由辽河口溯水而上,瞧见有灯火人家了,便在天亮前卸了船。船只一字排开,火炮都备好弹『药』,拉开舷窗,随时准备战斗。方云舒和十几号关宁铁骑领了几个马术好些的,挥着马刀就冲进了村子。
也不辨究竟,方云舒逢人便杀,那些吴三桂的手下一样的举刀『乱』砍,孙仲伦本要阻止,却不巧一只冷箭凭空钻出,直直『射』中一个士兵的面门,立时毙命。队伍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挥起刀子大开杀戒。陈常平惊骇之下,也抽刀砍死了一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
这本是个普通村庄,是些个庄户渔户,哪里经得起这般阵仗,几下来回,屋里屋外男女老少,被杀了个精光,再将村子洗劫一空之后,留下三十人看守物资,方云舒带上剩下的人,直奔邻近的另一个庄子。
接连洗劫了几个庄子之后,天边扬起一阵烟尘,方云舒估『摸』了一下,少说二三百骑,权衡一下,便携了抢来的『妇』女财物一溜烟撤了。
一队辫子兵三百人纵马狂奔,追到河边,却只见是一排炮口准备好了地欢迎他们。粟知昌命船队打一排炮,孙仲伦指挥火枪手放了一通枪,辫子兵转眼少了几十号人,看看情况不对,一溜烟又去了。
打扫了战场,割了五十三个辫子兵的脑袋,这一列船队,便大摇大摆地顺水而下,出了辽河,泛海归航。
齐降龙听了个大概,明白了前后状况,吩咐将那些掳来的『妇』女赏给军士,并令人准备了银钱酒食以作犒赏,又同孙仲伦等谈得一些时候,便散了。
……
几队拖着辫子的武士全身披挂,握着佩刀,打着灯笼来回巡视着。炯炯有神的目光,透『露』出他们的自信与威严,他们保护着的,可是他们的皇帝啊。
十王庭,还是十王庭,只是大金的国号已成过去,如今,住在这里的,不再是大金的天聪汗,而是大清的皇帝了。
皇太极终于称帝,在这个蛮荒的辽东,他放弃了女真人旧的国号,他要带领他的国家,走向一片新的天地。不再满足于一个不落的首领,而是至少可以和大明天子平起平坐的皇帝。
称帝两年来,他西征蒙古,东臣朝鲜,南向伐明,每一次胜利,都使他苦心经营的大清在与大明的对抗中占据更加有利的地位。
却不知,他用来伐明、疲明的策略,如今居然被敌人用起来,对付自己。
自六月以来,沿海一带,甚至能通大船的河口附近,已经连续遭到明军侵扰,从先始一次登岸一二百人,到此番的千余人,登陆点由一个,变为数个,且相距数十百里,不足两月之间,人数增了两三倍,胆子也越发大了,由沿岸数里以内,到深入数十里。劫掠财货,屠戮人口,沿岸之民人心惶惶,这些明军甚至重驻皮岛,似乎还打算修建堡寨,长期据守。
面对侵扰,既不及调动大军,兵少又不能敌。这些来去如风――齐振华如果知道此时皇太极以这样的词汇形容他派驻辽东的部队,必定欣喜若狂吧――的明军,给他的国家带来相当的恐慌,尽管掠去的人口财货倒不是很大的数量,只是这种紧张的气氛,却在短短几十天内,笼罩了沿海沿江地区,并且渐渐向内陆扩散。
清剿不利使内部的反对意见越来越大,原本就不太老实的一些旗主王爷更是开始趁着这个机会,跳出来喊上两嗓子,讨厌。
闹得他连宠幸妃子的兴致都没有了。
想着想着,趴在妃子身上的皇太极觉得自己软了下来,愤愤地翻身下来,挥挥手,不耐烦地说道:“去吧!去吧!”
那原本沉浸在皇帝临幸喜悦中的妃子对这突然的变故有些『摸』不到头脑,她不知道皇帝怎么就突然换了人似的,不明所以地看了看皇上,还想主动侍候,却见皇帝厌倦的表情,连忙住了手脚。
内官们伺候皇太极穿上睡袍,退了下去,留下他独自仰卧在龙床上。皇太极合上双眼,思绪穿过围墙,直飞苍穹,从天上,审视着这片辽阔的土地。
良久,皇太极起身来,披上一件袍子,取来地图摊开,举着烛火,俯身观察起来,又是一个不眠夜……
八月的辽东,天气已经转凉,白天的日头一落下山去,凉气便立刻笼罩了大地。在距离江边大约一二里地的小坡上,一些马匹静静地吃着。
边上,架着几堆篝火,火焰上蹿下跳地扭着腰身。
最近的一堆火边,一个汉子转动着烤架上的羊羔,仔细地观察着火候,并不时地加些佐料。他身边的几个人,拿着酒壶,碰杯喝着。
其他几堆火边的汉子们,也都烧烤着手中的食物,开心地吃着、喝着、唱着,还有人拉起了胡琴,一曲曲虽显僵硬却透着刚毅的曲子,回『荡』在夜空里。
绕着这片『露』营地,三五骑手机警地坐在马上,荷枪实弹地巡逻,放哨。
从衣饰上看,这些都是大明的辽东边军。
“齐兄,来,尝尝这块。”吴三桂将一根烧好的羊腿递给齐降龙,他的一柄单手大刀『插』在身边的土里,刀柄上挂着头盔,明晃晃的铠甲,则紧紧的裹在身上。
齐降龙刚刚吃了一块烤羊羔,嘴上的有还没有抹净,瞧了瞧,接过羊腿,咬一口,品了一品,“嗯,不错。”咽下几口,伸手取来酒壶,仰头灌了一口,抹抹嘴,“还别说,这蛮子的羊是好吃。”
“呵呵,那是。”吴三桂和齐降龙碰一口酒,用舌头剃着牙缝里的肉丝,“哼哼,从前,总是到了夏末秋收,蛮子便来辽西扫『荡』掳掠,咱们辛苦一年到头来却便宜了他们,如今,咱们也吃上一口蛮子的羊肉,总算逃回一口气啊!”吴三桂满意地说着。
自打齐降龙头一次派兵登陆辽东练兵,锻炼了队伍,又有不少收获,消息传到吴三桂耳朵里,心思敏捷的他一眼瞧出这是补充自己消耗敌人的好办法,只等齐降龙一提出来配合登陆作战,便立刻提点兵马亲自上阵了。
借助海上优势,齐降龙充分发挥着自己的海盗天赋,将队伍分作两队,一队由孙仲伦和方云舒带领着三百骑马火枪手以及五十骑兵,另一队由齐降龙和吴三桂亲率三百步兵和一百骑兵,每队还另配六斤野炮一位,在数百里海岸线上,两队人马依托大海的屏障,避实就虚,在广阔的辽东大地上纵横驰骋,直将皇太极的后院搅得天翻地覆。
几下下来,不但齐降龙原先带来的步兵,都有了马做脚力,就连炮手们都有了坐骑,不用走路了。当然,吴三桂自然少不了好处,他的每个骑兵坐骑身后都拖着最少两匹战马,马身上,则驮着各式各样的战利品――食物,皮货,钱财,以及头颅。
这些发着恶臭的头颅,脑后的辫子搅在一起,作着各种恐怖的表情。
“齐兄,这一闹,皇太极怕是睡不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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