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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山积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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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嗓子,“骑兵,见长于野战,其冲击极强,且行动迅捷。即可阵前冲锋,调动亦为敏捷,胜,可掩杀败兵,败,也能迅速撤离,只是『操』练运用起来相当繁复,想练就一支精锐绝非一日之功。”

    “嗯,先生也花下血本,组建了一支骑兵,本想赴朝援应,却不料反为拖累,最终败于土蛮。”齐降龙附和着。

    “骑兵者,骑乘之兵,首要良马,马种不良,大军百里转战则脚力不足,临敌冲锋则毫无威力,而我大明不产良驹,马源以口外蒙古诸蕃买马为主,如今蒙古臣服于土蛮,莫说贤弟远在东南,便是辽西重地,马源也大受影响啊。再者,可为骑兵者,需有过人之胆『色』、天赋,身材魁梧结识自不必说,纵马飞奔持枪冲锋,或与敌混战,那一项都非寻常人可以承受。齐将军的赫赫威名长白也有耳闻,横扫东南,犯师海上,红『毛』尚且退避三舍,只是,南方兵卒与水为伍,水战固然强悍,只是到了陆上,却是另一番天地,首先,身材较矮小,臂展不足,格斗起来便是先天的劣势,那土蛮生来以马相伴,马术纯熟,马种精良,齐大将军舍舟师而取陆战,犯了舍长取短的大忌,如何不败?幸得步军精悍,否则,后果是在不堪设想啊!”

    齐降龙亭吴三桂讲述骑兵战法,沉醉其中,深以为然,“长白兄,弟有一事相请,长白兄断不可推辞!”

    吴三桂瞧齐降龙甚是严肃,忙道,“何事?”

    齐降龙站起身来,深鞠一躬,道:“降龙愚钝,妄图凭空想象『操』练之法,却见不到眼前便是明师,实愚蠢至极。今日,恳请吴大将军受降龙一拜,指点『迷』津,教导降龙历练士卒,将军但有所请,降龙竭力置办。纵使天大的难事,也绝无二话。”

    “贤弟快快请起!”吴三桂见状,连忙将他扶起,“贤弟这是为何?你我同殿为臣,戍守边疆,相互援应,分内之事,何必如此?”

    齐降龙立定看着吴三桂,道,“将军!”

    “贤弟莫要如此!”吴三桂扶着齐降龙的肩膀,缓声道,“贤弟坐下说话。”

    齐降龙回步坐下,定睛瞧着吴三桂,只见吴三桂也落了座,呵呵笑笑,“贤弟莫要如此。”吴三桂将话语转了两转,“贤弟驻守觉华,已愈半载,练兵之事长白也有耳闻,只因防务繁忙,不得脱身,等到拜访,本为此事而来。”

    齐降龙闻听,心下转念想着,我虽钦佩你在辽东的作为,却无私交,也互无统属,虽名义上两下都受辽东巡抚节制,实际上,没有齐振华的将令,别说巡抚方一藻,便是皇帝老子也休想指使他,这吴三桂却如何这般?怕另有所谋罢,这样一想,先前对吴三桂的印象便打了折扣。面上却不表『露』,只说一个“噢?”

    吴三桂也是混迹官场、沙场多年的老辣人物,连他的舅舅祖大寿都拿他没办法,齐降龙的一点变化,吴三桂自然也瞧在眼里。吴三桂道,“虽说蒙古服了,可土蛮有的只是刀剑,没有铁器,更无丝绸茶叶,这不,半月前愚兄差人运了些丝帛、锅碗去,换了好一批骏马,个个都是上好的战马啊!这不,见贤弟初来此地,人路不熟,留下一些更换,便都给运了来,还请贤弟笑纳啊。”

    “长白兄!”齐降龙又立起身子,拱手作揖,“小弟正为此事犯难,长白兄此举,真是,这当如何说呢?好,这份重礼,降龙收下了。不过,小弟也不能白收,这关外也不产丝帛,长白兄怕是花了不少心血才弄到,礼尚往来,请将购马开销列出,降龙加倍奉上!”

    “哎?兄弟这便见外了。”吴三桂立刻拒绝,道,“长白镇守关门多年,以国家社稷安危为重,送马乃于国家为虑,岂为些许钱帛?降龙如此说,却是恁地瞧低了吴某!哼,我吴家世手皇恩,几代为将,虽说比不得巨商大贾,却也不缺这些!”

    齐降龙连忙赔不是,“长白兄,请莫误会,小弟绝无他意,更不敢冒犯。只是想必良驹价格不菲,不愿长白兄破费……好,这份礼小弟收了,不过长白兄这个情,是一定要还的,他日但有所命,绝无二话!”

    “好!这才是好汉子。”

    自察哈尔蒙古被土蛮收降以来,就再难得到良马供应,顶多从川藏云南买些滇马,只是滇马身材矮小,无法作冲锋陷阵使用,只备给斥候巡逻刺探联络之用。齐降龙听吴三桂送来一批骏马,心头自然痒痒,道:“方才小弟登岸,见到几只船停在码头,可便是?”

    “正是,不过那一百匹战马应该已经登陆,方才我已请孙将军去卸船,怕是已经妥了。”吴三桂答道。

    齐降龙喜道,“噢?”回身对卫兵说,“去瞧瞧,看他们卸完了么?”

    卫兵正要扭身出门,便见孙仲伦领着郭常林入内,行了礼,“秉将军,一百匹战马俱已卸船,现在校场等候将军查阅。”

    齐降龙早就等不及了,拉了吴三桂手,就往外走,“长白兄,你可是我的恩人哪,走走走,咱们看看去。”

    转了几转,齐降龙进了校场,便见几排骏马整齐地咧在场内,都有士兵牵着缰绳,等候着。

    “好马啊!”齐降龙一匹匹抚mo着,嘴里不断念叨,“瞧瞧这筋骨,这个头,这才是战马啊!”信下想起从云贵川藏来的滇马,实在是只能当个使力拉车托炮用,“好马,好马啊!”

    吴三桂瞧着齐降龙的高兴劲,『插』口道,“关外作战,分两层。这一是野战,骑兵最有效力,功则风卷残云,退则来去自如,毫无羁绊,只是毕竟我大明自不产骏马,骑兵需买马补充,军队仍以步军为主,难以如土蛮一般,俱备精骑。幸好我朝有神机利器,依托城墙,方得以步克骑,并步步为营,不断推进,只可惜袁督师蒙难之后,辽东失了主心骨,便已在走下坡路,若不及时扭转,怕期年之后,关外难守啊!”

    齐降龙正在看马,听了吴三桂的诉苦,问询道,“噢?”

    “贤弟出来此地,尚不明了。辽东边兵均为募兵,既是募兵,少不得军饷酬劳,如今朝廷拖欠军饷已为常事,军心不稳啊。袁督师则言辽人守辽土,辽土养辽人,在关外屯垦,只是近年来土蛮几乎年年南犯,尤其赶在秋收的时候,结果往往入不敷出,朝廷的补给又不及时,兵械甲具如今都已是自制为主,朝廷补给为辅。只是辽东材料不全,银两有限,又如何早得出足够精良的兵械,也就是勉强维持罢了。”吴三桂感慨道。“辽东毕竟不比东南啊,东南尚有通番之利,可如今强敌环视,难啊!”

    “长白兄,骑兵之事降龙不懂,不过对于守城,却还略有心得。守城不外城墙、火器、粮草。跟随先生转战东南,守城护港亦为重中之重。赴任之前,小弟与辽东边情也有留意,明白我军的处境,战马匮乏,野战便处处失利,唯有凭坚城利炮,稳扎稳打一策。这样,长白兄赠马与我,降龙回赠火炮火枪,以助兄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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