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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使(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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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振华提笔要写信给熊文灿,却临时改了主意,先在一张丝帛上写道:

    致五虎游击将军郑,

    中左一别已逾五载,甚是挂怀,可惜俗物繁忙,不得稍遐。幸熊大人擢两广总督,移广州,常语兄之旧事,而兄之散财赈灾,开拓东番,造福百姓之举,弟更感佩非常。

    红『毛』『奸』猾,天启四年自澎湖败归,转泊东番,而不思悔改,祸害一方,更四处攻杀,侵夺田土,害兄之心血。今又突闻红『毛』犯边,藐视天朝,炮击南澳守军。

    其虽为闽地,而同为天朝疆土,无分彼此,汉有“诛远”之语,况贼焰嚣张如斯乎?

    今,我辈同殿为臣,为国守边,即当专心王事,守土安民。突闻红『毛』藐视大明天威,今番南澳,炮击守军,弟愤愤焉!弟曾奉旨守澳,崇祯以来,兄抚于闽,转而兄制,今红『毛』犯边,虽侵闽土,同犯粤。弟愿与兄合力杀敌,如天启故事。盼复。

    落款书着“广东总兵官征蛮将军齐”,时间写着“崇祯六年六月甲子”。

    振华本想写上郑森在船上,提了笔,却又没写,郑芝龙是明白人,说透了反倒不好,压上自己的将军印,封了。

    又写一张,则道:

    刘阿香:

    尔为大明子民,不知忠孝,呼啸山林,烧杀『淫』掠,故朝纲失矩,天灾人祸,万民罹难,尔或困于生计,落入草莽,而今却依傍红『毛』,为虎作伥,而无君无父,其恶极矣,事夷而祸华,尔欲何为?

    或谓红『毛』嚣张,以为依托,岂不知夷之犯边,唯贡事尔,岂可久居?他日离去,尔安得太平?及没,又何颜面侍奉君父与地下?尔彼为贼,芝龙为官,红『毛』求贡事尔?事郑?他日,红『毛』助尔?助郑?何况芝龙曾为红『毛』通事,与之有旧,岂尔可比?

    今,念尔虽入歧途,悔之不晚,若能痛改前非,悬崖勒马,某愿为保奏朝廷,如芝龙故例,则一地,或驻南澳,或他处,其衣食可保,门楣光耀,可谓长久之计。若能协同官军,剿灭红『毛』,定另有封赏!

    然,某以诚代尔,尔若不知悔改,再铸大错,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纵然天涯海角,穷某一生之力,亦斩尔首级,献于阙下。

    甚思。

    广东总兵官征蛮将军齐,六年六月甲子。

    再取一张,书道:

    彼国与我相隔万里,自古不通,万历方知彼此。天朝巍巍,而以德柔远人,彼之来也,天朝以礼相待。尔彼『惑』与谗言,轻言开衅,而天朝兵威所至,岂尔力可当,以至几度溃败。尔之藐视天威,本应万舟其发,诛尔全族,奈何天朝以仁德立国,念尔不知德化,不与追究,且准尔于东番暂居,以避凶险。

    本将受天子之托,巡行海上,经理番务,彼欲通商,只因天朝律历,番人不得登岸,虽不纳尔等来粤贸易,亦准尔贸易东番,累年发船载货至,且以将尔之所请承达圣听。至于尔等与郑芝龙之密约,本将亦不追究。

    而今,尔等兵加天朝,欲何为?欲何图?岂不念甲子、戊辰之败乎?欲复赌天朝兵威耶?天朝斩奴则山河尽赤,杀贼则海洋尽赤,尔等欲不奴贼后尘乎?

    若欲言通商,速归东番,不责兵费糜耗,通商亦如旧。否则,天兵神将,席卷海上,非但尔等『性』命不保,东番、内洋矣不可留。

    甚思!

    广东总兵官征蛮将军齐,六年六月甲子。

    “三弟,”齐振华看看站在身边的姚世贤,“另有一件要事要办。”

    刘香,是继李魁奇、钟斌之后在粤东闽南扬名的后起海上力量。与李奇魁等人不同,李奇魁、钟斌原先都是郑芝龙的部下,郑芝龙接受招安,他们本不愿意,加之后来内部分赃不均,更生嫌隙,便借郑芝龙新败之际,纷纷拉出队伍拆伙去的。

    而刘香则不同,他出身漳州海澄,身材五短,却『性』极骁勇,招引流民在粤东闽南作『乱』。李、钟先后败亡后,余众颇有些投靠旗下,颇具实力,崇祯五年与郑芝龙在福建会战,虽不敌,却也损伤不多。

    其所以兴起,却实与齐振华有莫大关系。齐振华早年靖海,虽多有斩获,却发现南澳一地非以重兵不能围剿,且成败、损失难料,加之一些商人见海上平静,便有怠慢之心,索『性』对南澳一地的海匪只剿不灭。这些海盗慢慢『摸』到齐振华的脾『性』,只要未得其令出海之船,尽管劫了,却只不去招惹他,齐振华也就渐渐放得松了缉捕,及至后李奇魁等叛出后,又成了气候。

    但是李奇魁等覆灭后,余众投奔刘香,则是因为刘香作战勇猛,为人义气,利则群分,害不责人。虽说其与齐振华、郑芝龙同是海上势力,但却又不相同。齐振华兄弟有心政治,郑芝龙则经理贸易,皆有大志,刘香则不然。

    其劫掠成『性』为祸一方,却从未有过长远的打算,以至名声渐恶。近来虽从众甚多,前景却更加昏暗了。而且他自持队伍壮大,渐渐不将郑芝龙、齐振华放在眼里,在粤东闽南大肆劫掠,终于在去年招来郑芝龙的围捕,而齐振华对他的剿灭计划也在酝酿之中了。

    谁知他竟然与红『毛』勾结,先发制人了!

    按说刘香袭扰的地区主要是郑芝龙的势力范围,他们去年才大打出手,各自伤了千把号弟兄,难道这一转念间,便真的捐弃前嫌和衷共济了?不可能!郑芝龙绝对不会放过刘香,但是会不会暂时联合起来对付我呢?

    可是,即是他们表面上要联合起来,但是否真的能做到精诚合作呢?至少郑芝龙的儿子在我手上,他多少会有所顾忌!再说,郑芝龙和红『毛』打打杀杀也有年头了,他们能真心联合起来么?

    可是如果他们为了搬到我,万一真的暂时联合起来,我又该怎么对付呢?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两个必然个怀鬼胎,即是表面合兵一处,也必有嫌隙。

    齐振华便心生一计,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向姚世贤说,“如今大敌当前,力敌固然关键,分化瓦解同样重要,此三封书信,你差遣得力人手送往中左将书信交予郑芝龙,观其动静,再往南澳,我料番目必为普特曼斯,若欲贼船,则将此信交予,若不得见则罢。”齐振华又想一想,“此信,”齐振华将给刘香的一封信在手中重重地掂量一下,“务必交到刘香手中,若不遇,或阴使红『毛』得去,千万差遣干练人手『操』办,不可有失。”

    姚世贤看了齐振华书写的内容,明白他的用意,道:“兄长之意,弟明了。只是,或向郑芝龙开列一条单目,在贸易事权方面有所允诺?”

    “不慌,现在郑芝龙是否与贼一伙尚未可知,闽省习作亦未有郑芝龙与红『毛』合污之信报,何况郑森在此,他多少有所顾忌。”齐振华给熊文灿写好一份文书,拍拍姚世贤的肩膀,“,根本之处,便此交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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