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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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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既然是特使,如此对待,显然已经不能再有谈和的可能,恐怕唯有一战了。可是这样的仗实在不好打,既要让东印度公司知道厉害,又不能打得狠了,断了财路,他是一万个不想打的。

    他恶狠狠地看了一眼那狗奴,那狗奴还在得意地叫嚣。对这变故,熊文灿也是始料未及,他瞧一瞧下面怒吼的红『毛』番目,看一看齐振华愤怒的眼睛,显然,这狗奴才闯下大祸了。

    “狗奴!跪下!”熊文灿怒喝。

    那奴才还自得意,却见主子骂了起来,连忙跪下赔罪。

    “狗奴!”熊文灿怒斥道,“本部台与将军接见番使,却有你说话的地方?”

    那狗奴还要强辩,“老爷,奴才瞧这番鬼不通礼数,怠慢了您,这才要教训他一……

    “住口!”熊文灿喝道,“将这狗奴拖下去,斩了!”

    “老爷!开恩啊!”

    “慢,制台大人,”齐振华开口道,“这奴才固然『乱』了纲纪,但这番目确是太无礼貌。念这奴才也是好意,略加惩处便是,却也不必斩了。”

    “这!”熊文灿为难地看看齐振华,又向奴才道,“还不谢恩?”

    “谢大将军谢大将军!”

    齐振华不去理他,下了将台,来到德包尔面前,“德包尔先生,你的来意,本将已然知晓,关于贸易问题,早有协议,本将不念旧恶,不追究尔等几度犯我大明天威,准尔留居台湾授予马尼拉相同的贸易许可,又准尔在曼谷自由贸易,已然法外施恩,此时不必再谈。你且回去,若欲贸易,便遵从大明法度及你我协定,若尔等又起歹心,且率领舰队前来,本将奉陪到底!”

    看德包尔口中不住地谩骂,齐振华又道,“尔之座舰,”齐振华有点犹豫,若是全放走了,不是转过头来又成了自己的敌人,可是顾念后路,打归打,但他也不想和东印度公司完全撕破脸,再说,打起来,多着四条船不多,少了不少,便续道,“均在江口,随尔前来之水兵,无一损伤,俱在岸上休整,本将这便让他们上船备足给养,这一二日内,送尔离去。若因风向不变,可先往台湾暂居,待风向转变后便可离去。”

    “你也不用在此逞口舌之利,去吧!”

    “齐将军,”熊文灿听出齐振华的意思,这接着要和红『毛』开战了,看水兵带着番目离去,忙道,“将军之意是要同红『毛』开战?”

    “非是学生好战,只是这些红『毛』一向骄狂,求商不能便又要兴兵,此乃其本『性』。哼,却要看看这些年他们是不是长进了!”齐振华干脆道。

    那番目已经下了小舟,熊文灿道,“不是已经准其在东番通商,又在南洋开市交易,怎的,还有何求?”

    “大人,您对这些红『毛』番尚不了解,他们要求的,是到大明来直接贸易,更有甚者要在大明裂土封疆,狼子野心!”

    熊文灿瞧着那番目去了,“或者……他想说如福建的方法,默许他们雇佣大明船只来广州贸易,可是话到口边却又开不得口,又想说那还不讲他们都斩了,免得放虎归山,又觉得不是显得自己小器了,再说,齐振华既然有胆量方他们走,也必定有把握赢他,也值得这样安慰一下自己。

    ……

    杜三策与副使杨抡一行,由京师外的护城壕登上一只客舟,顺运河出了顺天府,过了天津卫,穿过直隶、山东,进入南直隶,在瓜州渡口过了大江,过了应天府、苏州府、松江府从杭州府换了海船。由江口出海,越过浙江、福建,进入香江口,在花船的引导下,杜三策一行缓缓进入广州。这一路上杜三策是真正领略了江南的繁华与富饶,温文儒雅的人文气息,与饱受摧残的北部相比,实在只能以天堂相称。

    “杜大人,前面便是广州了!”感受着南国的繁荣景象,副使杨抡赞道,“人言东南丰饶,尤以广东为胜,亲临此地,方知不虚。且看海上舟船如梭,岸边人烟稠密,往来之人虽忙碌异常,却个个面『露』喜『色』,可知其生活得宜。崇祯元年岭南大旱,闽粤饥民无数,更胜于内地,然未起民『乱』,风气井然,当知治理有方。此一路行来,或闻粤海王,或闻郑芝龙,口碑皆然,如今所见,不免自叹不如啊。”

    “杨大人过谦了。”尽管他说的都是实话,但是这岂不是说堂堂朝廷还不如一个『奸』贾?闽粤有旱而无灾,内地却狼烟四起,不是指摘朝廷不是么?“闽粤之繁华,实乃依仰圣上天恩,督抚躬亲,百姓勤劳之功。”

    “杜大人,虽然您是正使,但有句话,下官还是要说的。”杨抡貌似严肃道。

    “请讲!”

    “齐振华曾为海寇不假,却早已悔过自新,接受招抚以来南靖海疆北援辽东,造福粤省,功劳卓著,远非朝中一般大员可比。还望杜大人不要心存偏见,何况此番出使琉球,尚需齐将军鼎力支持,万望大人三思。”杨抡煞有介事地说。

    杜三策看了看这位副手,道,“怎么?听着杨大人对闽粤之事还颇知晓?”

    面临内忧外患的大明朝,连皇都走备受煎熬,早没有心力将出封以海外小番视作大事,所遣正使杜三策才不过一个左给事中的小衔,副使杨抡的行人之职,更仅仅一个专为奉使的八品小官。杨抡想着像他这样的末流,也不指望能在朝廷混出个什么名堂,故而也便不回避,道,“回杜大人,册封琉球乃宣谕国威,德柔远人之大事,你我品级虽低,却也不可失了朝廷之体统,有辱天朝国威,下官如此说,只为大人出使顺利,不辱君命尔。至于闽粤之事,想来大人也应有耳闻,时下在京城里,茶楼酒肆说书卖唱的,常有歌颂,下官略感新奇,多留意了些罢了。原也不深信,然由京师一路走来,经过南北各处,却不能不有感触。”杨抡向前方看一看,道,“杜大人,船要靠岸了,还望大人以出使大事为重,妥善行事!”

    杜三策正待搭话,却已听见鼓乐之声飘扬入耳,已然靠岸了。

    熊文灿身着官袍,带领一般官吏将校,立在岸上,恭敬地将杜三策等人迎上岸来,礼乐声中,将钦差大人迎下。一般招待过场自然不缺,怎且放下不说。

    ……

    齐降龙暂时结束了在辽东的事务,乘船回到广州城,与家人团聚。

    崇祯元年,齐降龙奉了齐振华命来辽东,在辽海据有一岛,与『毛』文龙遥相呼应,一面打理贸易,一面收集骏马,供给军用。『毛』文龙『摸』爬滚打多少年,打下东江一镇的家业,少不得将之视为私产,办事也跋扈些。但终究是个草莽汉子,生『性』耿直,同齐降龙相处甚是得宜,齐降龙将南来的货物贩给他,他便帮着齐降龙采办马匹木材,貂皮等一应货物。

    齐振华早年曾试图与金国贸易,以劣质火炮换取马匹。可是连年战事连金国自己用马都显得不足,却哪有许多良驹来做交易,除了一开始做成一笔,后面也把些劣等马匹拉来,交易显然不成。加上『毛』文龙在辽东『骚』扰沿海,金国索『性』坚壁清野地搞迁海,将沿海变成一条死地。加上东南的事情繁杂这贸易的事情也就歇了下来,只留一些细作,深入内地扮作客商做些小买卖刺探军情。

    暂时镇住了郑芝龙,齐振华又有心力来为他的骑兵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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